你還好意思說她是陸家人!”
陸挽棠眼含熱淚,聲音哽咽,“她產子的時候你忙著納妾,她病的時候你不聞不問,她死的時候你只嫌晦氣,陸如璋,你這話說得問心無愧嗎?”
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揭短,陸如璋高高抬手,似乎想要強行制止她。
但蕭寒遲主動踏前一步,擋在二人中間。
“這是我陸府的家事,蕭將軍可不要逾矩!”
陸如璋目眥欲裂,明知自己畏懼于他,但還是強行撐著自己的體面。
“陸挽棠是我的妻子,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更何況……陸大人那些腌臜事情,本將軍也是知曉一二的。”
蕭寒遲平靜道:“你沒有拒絕的余地。”
陸如璋錯愕至極,“蕭將軍竟然私下查了我?”
“涉及婚姻嫁娶之事,可容不得大意。”
蕭寒遲邊說邊抬手,佩劍再次出鞘。
寒光一閃,陸如璋鬢邊的發絲緩緩飄落。
速度快得根本就看不清。
陸如璋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脖頸,反應過來之后,手上青筋凸起。
“蕭將軍,你可知戕害官員是何罪名?”
“我只問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蕭寒遲充耳不聞,右手執劍,氣勢如虹。
現在已經沒有了圓滿的收場方式。
陸如璋幾經籌謀,終歸是找不到退路。
他只能強忍著屈辱點頭,“我現在就差人去祠堂拿。”
“不必了!”
陸挽棠厲聲制止,神情肅穆,“你們不配碰我娘,我親自去拿。”
罷,她徑直向祠堂走去,步伐鄭重,脊背挺立。
陸錦瑤的指甲硬生生被自己掰斷,咬牙切齒地看著這一切。
她憑什么這么好命?
上輩子享盡了榮華富貴不夠,這輩子換了姻緣,還能被人護著!
她可是災星啊!
不祥之人憑什么過得比自己好這么多?
憤恨地抬眼,陸錦瑤死死地盯著蕭寒遲,心中反復叫囂著去死,怨毒之態畢顯。
沈鶴辭靜坐著,心態倒是里頭最平和的一個。
蕭家與陸家割席于他而,并非壞事。
原先他還擔心陸家會傾力扶持嫡女,讓自己討不到半點好處。
現在看來,這個顧慮著實沒有必要。
陸家雖不上臺面,但用好了也是一個助力。
只是他暫時不能跟蕭家撕破臉皮。
好整以暇地沖蕭寒遲輕笑,沈鶴辭神色恢復如初,只是道:“蕭將軍知我長期抱恙,應當不介意我帶著內人先走一步吧?”
蕭寒遲目光如炬,輕而易舉地看穿了他意圖作壁上觀。
可事到如今,獨善其身又豈是那么容易的?
“不送。”
蕭寒遲讓開去路,連寒暄都免了。
沈鶴辭施施然行禮,也不介懷,轉身道:“錦瑤,隨我回去吧。”
陸錦瑤有心留下,但并不敢反駁。
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孟氏,陸錦瑤飛快地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推著沈鶴辭離開。
沈鶴辭似有不悅,但折扇遮掩了他大半張臉,其余人俱沒有發覺。
唯有陸錦瑤心神一顫。
知曉自己輕舉妄動還是讓他心生不滿,她舉動越發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