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的功夫,袁煥便帶人跑了過來。
因為上次受傷的緣故,他現在胸前還綁著繃帶,敷著草藥,為了避免亂動牽扯傷口,還把右手給吊了起來。
回村之后,他是一刻都沒休息,就率領小隊成員繼續日常訓練和巡防。
見到這一幕的秦起心里都有點生氣,弄得好像自己跟周扒皮一樣,自己是那種人嗎?
袁煥是替自己擋了一刀,但這是他職責所在,不至于這樣就能獲得秦起的信任。
不過該賞的還得賞,這秦起都安排好了。
交代完勘量村屋的任務之后,秦起便招了招手。
“你隨我來。”
之前袁煥手下來帶的幾個壯年女人,都被秦起安排去了縫制布甲和皮甲,這兩個東西不需要多高的技藝,基本上教過幾回便可以順利上手。
這些女人經過饑荒、逃難,比起村子里那些潑婦要沉穩懂事多了,做事一點都不偷懶,這一點秦起還是很滿意的。
這幾天的功夫,女人們已經將所有大周軍制的皮甲給拆開,重新按照秦起的設計,縫制了一套樣品出來。
秦起看過,很滿意。
而這些女人工作的衣匠工坊,就在柱子的木工坊旁邊,是之前村子的兩套空院子。
一見秦起跟袁煥二人來到,工坊里所有的女人立刻齊刷刷地放下了手里的活兒,站起來跟秦起打招呼。
“村長好!”
“東西呢,拿出來。”
秦起揮揮手示意讓她們坐下。
工坊里帶頭的女人叫荷花,是個獨自帶著兩個孩子的單親媽媽,兩條粗黑的麻花辮,皮膚黝黑身子壯實,充滿著鄉土樸實的氣息,話雖不多人卻很勤快。
一進屋秦起就感覺到袁煥看荷花的眼神不對,袁煥受傷荷花眼里也有些心疼。
單身漢配寡婦,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
經過王大錘跟陳小梅的婚禮刺激,如今兩人眉來眼去明顯更熱烈了。
“村長,這是您設計好的盔甲。”
荷花端著一盤散件來到。
秦起將皮甲完全拆分成片,只在各個連接處增加錨點用鐵鏈鎖合,這樣皮甲可以很好地貼合身體,又不影響靈活度。
前胸部分因為活動范圍較大,秦起將整片胸甲拆分成了八片,相互疊蓋交錯,后背則沒動。
其余的部分則縮減成了肩甲、護手、腿甲和脛甲四個部分,總體用料縮減了三成,防御力卻沒有削減太多。
“這一套盔甲,是工坊產出的第一件,我賞給你。”
“啊?”
袁煥臉色大變。
這種皮甲雖然不算太值錢之物,但一套也需要是個三四十兩銀子還有價無市。
這可是安康縣那些獄卒衙役都沒有的東西,秦起居然要賞給他?
“村,村長,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受不起啊!”
袁煥趕緊推辭。
哪怕是軍中,大多數的兵丁都是無甲可配,什長以上軍營才會著配布甲,百夫長級別才會著配皮甲。
袁煥曾被抓去當過壯丁,他可是很清楚的。
底層兵丁若想活命,要么自己掏腰包,購置一件,要么上戰場上去扒敵人的。
實在不行,就只能撿一些稻草樹皮縫到塞到衣服里湊合著用,主打一個心理安慰。
若有一身皮甲,那便可提升一個兵丁七成的存活率,這東西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上次攻上落虎山,你也算有功,賞你也是應當。”
秦起看了荷花一眼,示意讓她直接給袁煥穿上。
荷花見這盔甲居然是賞給袁煥的,自然是喜不自勝,立刻就解甲開始給袁煥佩戴。
袁煥僵在那里,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秦起,心里滋味十分復雜。
“況且,有了這身盔甲,下次你至少可以多挨兩刀,為我多爭取些時間。”
秦起打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