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阿婆憤怒反駁,“你看看清楚,我女兒還有呼吸,你憑什么咒她!”
這也是林沫好奇之處。
明明已經是已死的面相,為什么還能有呼吸。
不過聯想到那些小木頭人,林沫覺得肯定和它們有關。
普通的掐算可以算到普通的事情,但特殊一點的,就需要消耗靈氣來推算。
這一家人,顯然是屬于后者。
聽林沫這么說,麗麗也有些生氣:“小姐姐,我媽媽不僅還有呼吸,而且還有心跳,你是不是弄錯了?”
她是聽說林沫是中醫,想讓她看看媽媽的情況才請她進來的,沒想到她一開口就說這種話。
“我沒弄錯。”林沫對她說道,“你生于十七年前,自懂事起,母親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她喜歡安靜地坐在一旁,也喜歡到外面曬太陽,時常走神,這些我說對了嗎?”
麗麗愣了下。
明明是剛見面的人,居然準確無誤說出了這些信息。
雖然知道她的“氣”跟別人不太一樣,不是普通人,但她也沒料到,對方能準到這種地步。
林沫說完,又看向阿婆:“阿婆,你女兒的壽命,本該在四十年前就已經結束,你用了別的手段將她留在此處。”
她頓了頓,才繼續道,“在她小時候,你讓她認了一棵樹做干親吧。”
阿婆本想繼續趕走林沫,聽到這句話,她的動作一僵,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林沫。
“你怎么知道的?”
這事,她從未跟人提起過。
林沫說得沒錯,她的女兒的確有個干親。
四十二年前,她因為受了風寒,早產下了女兒,結果女兒一出生就體弱多病。
神婆幫忙看了,說是活不了多久。
丈夫當時神色看著就不對勁了,嘴里還嘀嘀咕咕說著:“反正就是個小丫頭片子,還是不治了吧,傷神又費錢。”
她聽到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你什么意思?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孩子,我要治!”
“好好好,治治治,我就開個玩笑。”
那個男人說是這么說,結果當天他特意給她煮了一碗蛋花,說是給她補充營養。
她喝了后,特別困,睡得死死的。
等她第二天醒來,就發現女兒不見了,她身側的被窩里,冰冰涼涼。
焦急間,她恰好看到丈夫從外面回來,兩手空空。
她急忙問道:“女兒呢?!”
男人目光躲閃,支支吾吾道:“后半夜沒氣了,我怕你傷心,就抱到山里埋了。”
按他們這里的規矩,孩子夭折,是進不了祖墳的。
可是不管女兒是不是真的沒氣,他都不應該瞞著她抱走!
更何況,她不覺得自己女兒真的死了。
“埋哪里了?”
男人勸她:“娟,算了吧……”
她厲聲問道:“我問你埋哪里了!”
見她這種態度,男人也惱了:“就埋山頭了,你夠了啊!不就是個小丫頭,再生一個不就行了。”
“你混蛋!”
也顧不得和他理論,她急急忙忙去山里找。
一路上,邊哭邊喊著自己給女兒取的小名。
“卉兒——卉兒啊——”
可是不管她怎么找,怎么喊,都只能聽到山林里時不時傳來的鳥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