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陸沉的死,寧初的傷。
都是她內心深處存有的愧疚。
她不可能不懂感恩的。
誰為了她做了什么事,她心里都記著呢。
“你不信就算了,我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媽媽你要真跟他結婚,我們又不會反對。”
小暮暮忽然覺得,這個爸爸做的燒烤還挺好吃的,忍不住把剩下的都吃完了。
隨后拿著餐盤朝著爸爸走過去,還想要更多。
小朝朝又挨著媽媽,笑嘻嘻地問:
“媽媽,你會跟爸爸結婚嗎?”
這話,讓蘇苒苒沉默了。
她抱過女兒,不知道怎么回,目光卻又不自覺地看向不遠處的厲承淵。
跟他結婚?
他們之間,還能再擁有婚姻嗎?
都說男人婚前婚后兩個樣。
不會結婚后幾年,他又會原形畢露吧?
蘇苒苒覺得,結婚這種事對她現在來說,太早了。
她不會考慮。
另一邊,葉深也把顧惜哄好了,一家三口在湖邊吹著風,散著步,畫面還是挺美好溫馨的。
小暮暮主動靠近厲承淵,讓他教自己學做吃的。
以后他長大了,也要做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吃。
厲承淵頭一次見兒子主動朝他靠近,教得那叫一個殷勤,說話也特別溫柔,就生怕哪兒做不好讓兒子嫌棄。
小朝朝就陪著媽媽。
一直跟媽媽夸爸爸。
這一整天,幾個人在郊外的露營還是挺愉快的。
傍晚的時候,厲承淵把他們全部送到葉家,一個人才離開。
小朝朝挽留他了,但是他沒留下。
因為苒苒沒開口。
他知道的,苒苒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不急,慢慢來。
回厲家的途中,厲承淵接到了一通境外電話。
對方匯報:“厲先生,我們有西門烈焰的下落了,請問如果找到他,需要怎么處理?”
自從回來后,厲承淵得知陸沉死了。
是西門烈焰跟江嶼白派人追蹤,逼得陸沉的車不得不墜下懸崖造成的,他就沒想放過那兩個人。
既然西門烈焰有了下落,他也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戴著藍牙耳機,厲承淵開著車,面如玄鐵,眼眸深沉得可怕。
“我這邊立即給你轉一筆錢,派遣雇傭兵除掉他,如果能取下他的人頭,我會再加注一筆。”
對方收到命令后,立即去辦。
江嶼白那邊,好像被放出來了。
沒關系,那他們就在商業場上一決生死吧!
此后的時間,厲承淵除了工作,幾乎每天都樂此不疲地去葉家接送孩子上下學,接送苒苒去公司。
蘇苒苒以為他很閑,公司沒什么事做。
殊不知厲承淵背地里聯合多家公司對江氏進行圍剿。
再制造一些輿論打壓,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蘇苒苒還是把容北開除了。
因為她心里清楚,那個大學生留在她身邊目的不純。
給點錢就容易打發了。
她把心思又投入到工作上。
這天剛進公司,開了電腦,便看到了網頁上彈出來江家公司涉嫌走私偷稅,販賣致癌物品等新聞。
點開一看,公司的法人正是江嶼白。
蘇苒苒在想,誰這么厲害,居然把江氏那么大個家族給掀翻了。
她回來后,也對江嶼白失望至極。
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跟他有任何聯系。
沒想到這才一個月時間,他就落網了。
到底是誰在替天行道。
想到厲承淵,蘇苒苒拿起手機主動給他打電話。
對方接了,聲音溫柔地傳來,“苒苒,是不是想我了?可我們早上不是才見嗎?”
蘇苒苒有些無語,罵他,“你怎么老不正經的,我有事要問你。”
厲承淵立即正經起來,但聲音依舊是好聽溫潤的。
“好,你問,我定當知無不。”
蘇苒苒開門見山,“江嶼白被調查了你知道嗎?如果網上的新聞是真的,他恐怕要進去好些年了。”
走私偷稅,販賣致癌物。
這些罪不管是在哪個國家,都是不可饒恕的。
最起碼也得二十年以上的刑期了。
厲承淵生怕苒苒對那個男人還有情,怕苒苒替他求情,他裝什么都不知道。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沒聽說?”
“所以不是你干的?”
蘇苒苒是有些懷疑是厲承淵的手段的,但又覺得不可能。
畢竟他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并不知情。
厲承淵繼續裝,笑起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個能耐去對付他啊,你說他在南城,我可能有點手段。”
“可他是在國外,你放心吧,我沒這么大的能力,不是我干的。”
聽他這么極力辯解,蘇苒苒也信了。
準備掛電話時,厲承淵追問,“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些心疼他,可憐他?”
蘇苒苒忙解釋,“怎么可能,如果他不算計我,不跟西門烈焰聯手,我可能真會心疼他進去。”
“但是他都對我那樣了,我要是再心疼他,那陸沉豈不是白死了,寧初現在都還在醫院呢。”
她跟江嶼白之間隔著陸沉這條命。
還有毀掉寧初的一輩子。
所以她不可能會心疼那個男人。
厲承淵松了一口氣,心情也舒暢了。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放心吧,我不會讓陸沉白死的。”
他要讓西門烈焰跟江嶼白去給他陪葬。
西門烈焰不是喜歡躲嗎。
看他能躲到什么時候。
國外的雇傭兵想要取一個人的人頭,只要錢到位,還是很容易的。
蘇苒苒聽了他的話,又覺得江家的事跟厲承淵脫不了干系。
但厲承淵又否認了。
她心中很是狐疑。
不過壞人得到了懲罰,厲承淵不承認她又何必揪著問下去。
想到那個男人最近表現挺好的。
每天把孩子們送到葉家,識趣地轉身就走了,也不主動要求留下吃飯什么的。
蘇苒苒為了回饋他,邀請道:
“今晚你要沒事的話,把朝朝暮暮接到家后,留下吃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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