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莉莉和沈曼寧被堵得啞口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袁莉莉狠狠瞪了林穗穗一眼,攥著拳頭轉身就走,沈曼寧也趕緊跟上。
兩人腳步又急又重,出門時差點撞在門框上,像兩只被惹炸了毛的貓。
林穗穗看著她們氣急敗壞的背影,輕輕勾了勾唇角,轉頭對吳站長和張嫂道:“謝謝吳站長,也謝謝張嫂特意過來作證。”
“該謝的是我們才對。”張嫂拉著女兒的手,感激地看著她:“穗穗同志,等我家安頓好,一定請你去家里吃飯。”
“是啊。”吳站長點點頭,把簽好的住房表遞給她:“新房間的鑰匙在傳達室,你先去拿。收拾東西要是需要幫忙,就讓景越去給你搭把手。”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能行。”林穗穗接過表格折好放進兜里,又跟吳景越道了謝:“那我先去筒子樓看看,把還能用的東西收拾出來,再去新房間。”
“我送你過去吧。”吳景越笑著說道:“正好順路。”
林穗穗想了想,筒子樓那邊剛過火,說不定還有些雜亂,有人陪著也好,便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兩人一起往筒子樓的方向走。
陽光透過光禿禿的樹枝灑在地上,林穗穗深吸了口氣,空氣里還殘留著淡淡的煙火味,卻不再像昨晚那般嗆人。
“沈曼寧她們的話,你別往心里去。”吳景越推著自行車,放慢速度跟她并排走著。
“沒事。”林穗穗笑了笑:“我不跟她們一般計較。”
她現在滿心都是即將到手的中專名額和新住處,那些閑碎語,根本不值當放在心上。
很快就到了筒子樓樓下,那些人員已經撤離,只剩下警戒線還圍著。
林穗穗跟看守的同志出示了住房表,對方才放行。
三樓的走廊還彌漫著焦糊味,她原來住的那間屋子門被燒得變形了,但是好在臨著張嫂房子的那面墻是空的,床在另外一頭。
只有桌子板凳燒黑了一半,連帶著窗簾也著了。
林穗穗掩著口鼻走進去,翻找著。幸好她昨晚把最重要的證件和錢都帶在了身上,剩下的不過是些舊衣物和雜物。
她當時帶過來的東西本就不多,除了那部分帶去基地的行李,剩下的有的燒壞了,有的熏黑了,也都不能用了。
最后只收拾出來一點點,洗一洗還能用。
“就這些了?”吳景越站在門口問。
“嗯。”林穗穗把東西塞進她帶出來的包里:“其他的燒了就燒了,不值錢。”
“行。”吳景越揚了揚手里的鑰匙:“走吧,去看看你的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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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穩穩停在陸家門前。
陸臨舟推開車門,闊步走進陸家。
剛走進客廳,他的目光就下意識在屋里掃了一圈,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臨舟哥,你回來啦?”沈曼寧端著水果盤從廚房出來,眼角余光瞥見他四處張望的樣子,心里冷笑一聲。
這只怕是在找林穗穗。
一想到林穗穗今天上午讓她和袁莉莉難堪,沈曼寧心里就更恨了。
她故意揚高了聲音:“你是在找穗穗姐姐嗎?”
陸臨舟抬眸看她,語氣簡潔:“嗯。”
“她一早就去廣播站了。”沈曼寧放下果盤,狀似無意地補充:“吳站長的兒子——就是那個吳景越,景越哥哥帶著她去辦新房子的事了。兩人一塊兒去的筒子樓!”
陸臨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黑眸里像覆了層寒冰。
他沒再說話,轉身就往外走。大衣的衣角掃過門框,帶起一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