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人事,聽天命吧。
林穗穗回到家,才發現家里今天有客人。
陳大夫來家里了。
桌上擺滿了菜,周瑾園對陳大夫很熱情,一直幫他拿東西。反倒是和陳大夫關系最親近的陸臨舟,對他的學長好似不冷不熱的。
林穗穗洗了手,也上桌吃飯。
陳敘開口就和林穗穗說話:“這幾天怎么不來扎針了?”
“啊?”林穗穗腳踝下意識往后縮了縮:“腳傷好得差不多了,又忙著廣播站的事,所以才沒時間去的。”
林穗穗目光下意識掃過一旁臉色微沉的陸臨舟,似乎瞥見他臉色沒有那么難看了。
陳敘聽林穗穗說好得差不多了,也就放心了,又湊近了些,問:“應聘廣播站的事,結果怎么樣?”
林穗穗想起站長他們的表情:“應該還還可以吧。”
“廣播站?還可以?”沈曼寧微微瞇起眼睛,死死盯著林穗穗。
怎么可能?袁莉莉不想讀書了,她爸剛把她安排進了廣播站。有她在,怎么可能讓林穗穗進去?
林穗穗往嘴里扒拉著米飯,頭也不抬,語調平淡:“明天就出結果,希望能成吧。”
“沒想到你還有這個興趣,既然你想做,就去試試。我和你陸叔都支持你。”周瑾園一邊說著,一邊熱情地又往陳敘碗里堆了塊雞腿:“我們穗穗真優秀啊,雖然農村來的,但是非常上進,一直特別努力。”
說著,她極其生硬地說:“別說,穗穗和我們陳大夫的年齡也很合適呢。”
林穗穗聽到這里,總算明白了周瑾園對陳敘熱情的原因。
這是有多嫌棄她啊,是個男的就想把他們送作堆。
林穗穗心里冷嗤:你家兒子不想娶鄉下寡婦,人家城里醫館的獨生子就想了?
林穗穗懶得反駁,只陰陽怪氣地跟了一句:“是嗎?怪不得我和陳大夫特別投緣,原來年紀相仿啊。”
這話一說,周瑾園馬上高興死了,更加瘋狂賣力地向陳敘推銷她。
有病似的。
林穗穗冷笑,一偏頭,正對上陸臨舟幽邃如墨的眸,涼得她差點打個冷顫。
林穗穗撇了撇嘴,低頭繼續吃飯。
她不習慣被陸臨舟這么盯著,吃了幾口填飽肚子,就匆匆下桌了。
……
晚飯后,陳敘檢查了下林穗穗腳腕的情況,幫她擦了藥,就準備走了。
周瑾園催著林穗穗去送他,林穗穗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推辭了,換了鞋子和陳大夫一起出去。
夕陽把院子染成橙色,陳敘推著二八大杠,怕林穗穗腳疼跟不上,他故意把腳步放得很慢。
林穗穗跟在他旁邊慢慢走,也覺得這速度是舒適的。
陸臨舟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周瑾園和沈曼寧正站在院子門口看著外面,不知在說些什么。
見陸臨舟在看他們,沈曼寧朝著陸臨舟招了招手:“哥哥,你快來看!”
周瑾園笑得眼睛微微瞇起來:“穗穗送陳大夫出去了,兩人那模樣倒是挺好。”
陸臨舟眺目看向那并肩走著的身影。
暮色里,晚風裹著咸腥的水汽漫過巷口,將兩人的影子拉長,交織在一起。
從背后看,倒真有種配對又好看的感覺。
“兩個人真是登對啊,我感覺陳大夫對穗穗姐姐有意思呢。”
沈曼寧語氣真摯,是真的希望林穗穗跟陳敘能有點什么。
只要他們之間有什么發展了,林穗穗說不定就能離開陸家。
那陸臨舟跟她就沒有任何人能打擾。
聞,周瑾園也笑著說道:“可不是嘛,小陳一看又體面又貼心。穗穗要是真能和他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這話說到沈曼寧心里去了,她望向陸臨舟的側臉:“臨舟,你跟陳大夫這么熟,是不是可以幫忙撮合一下?”
陸臨舟一張冷臉繃得緊,嘴里的話難聽極了。
“陳敘師兄有什么錯?你們要把一個小學都沒讀過的寡婦塞給他?”
……
周瑾園被他說的面紅耳赤的。
她難道不知道林穗穗配不上陳大夫?她把兩人湊作堆的時候也心虛得緊。
誰讓這死丫頭心氣高,一直就盯著自家兒子?
周瑾園越想越氣。
他倒是諷刺上了。
是誰饑不擇食,把沒讀過小學的寡婦睡了一次又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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