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鄭春梅糾結的不行。
結果半路又被馬大柱給截住了,她無語道:“大柱,你怎么又來了?”
“我聽二蛋說,那趙老摳又欺上門了?”黑暗中,馬大柱聲音里透著疲憊和憤怒。
“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聽他胡咧咧。”
鄭春梅現在不想跟馬大柱有太多瓜葛。
他爹受了傷,沒死,但再也不可能進山打獵,成了半個廢人。
他弟也差不多,一只腳瘸了,整個馬家全靠馬大柱一個人,拿什么撐?
小毛村的人還要找他麻煩,趙偉兄弟還要找他麻煩,想想都挺絕望的。
“你別怕,要是趙老摳真的欺負你,我饒不了他。”馬大柱冷聲說道。
“你先把自家的事情解決好了再說,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鄭春梅說完便離開了。
馬大柱張了張嘴,最后只能憤怒的捶樹,但再憤怒又能怎么辦呢?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妹妹嫁了,或許能幫助家里度過難關!
第二天天不亮,鄭春梅就被餓醒過來,喂了三丫口糧后,她強忍著疲憊和虛弱把孩子塞到了老婆婆旁邊,“娘,我去今天去金雞山砍柴。”
李家老太被吵醒很是不耐,看聽到兒媳婦的話,她還是接過孫女,“多砍些柴火回來,還有,早點回來!”
“娘,我能帶塊野菜餅去嗎?”
“一塊?最多半塊!都說了讓你別洗澡,你非不聽,要去快去,別吵老娘睡覺。”李家老太不爽的罵了句,對兒媳婦燒水洗澡的事情,耿耿于懷。
鄭春梅拿了半塊野菜餅,就這冷水吃進了肚子,肚子里有了點東西,也不至于心慌。
旋即,拿上家里的柴刀,背上婁子就走出了家門。
十二月初的凌晨,寒風刺骨,直往脖子里鉆,凍的她臉色發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在村口等了一會兒,出村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始終不見趙正的身影,要是天徹底亮了,她才不好意思跟趙正同路。
“該死的趙老三,怎么還不來!”
“不會耍我玩吧?”
鄭春梅把雙手放在嘴邊哈氣,時不時跺一跺凍的發麻的雙腳,好在腦袋上綁了塊粗布,要不然,肯定凍的腦瓜疼。
就在這時,背后傳來了男人低沉咳嗽的聲音,她猛地一回頭,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霧中走來。
等走近了,她懸著的心才放下,“趙叔兒,你來啦!”
“來挺早。”趙正沒想到鄭春梅居然真的這么早就在村口等自己,而且看她這樣子,等了有一會兒了。
鄭春梅緊張的很,而且這是她第一次單獨跟趙正走一塊,心跳的很厲害。
見她低著頭,趙正也沒說話,邁開腳步往前走。
鄭春梅在后面追,不一會兒就覺得雙腳發軟,“叔兒,你慢點,我走不快!”
趙正這才放慢速度,然后道:“就你這速度,中午都夠嗆能到金雞山。”
“叔兒,金雞山有熊瞎子,你還真要帶我去那邊?”鄭春梅有些害怕。
“不去金雞山,那去哪兒?”趙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鄭春梅有些羞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