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德貴妃此刻眉頭也緩緩皺起,起身走至殿門前,叫守在門口的宮女和太監走遠些,又將門關上了。
轉過頭來,咸德貴妃深情嚴肅地望著喬清舒道,
“誰告訴你的這些事情?是老太太?”
這事情除了蕭老夫人和她以外,當年相關人等全部都被打發處理了,不可能會傳出去。
喬清舒嘆了口氣,想到咸德貴妃不久后也會因病離世,就有些傷懷,
“娘娘,這件事我既然能知道,想必日后還會有人知道的,大房的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二房,這件事情藏不住的。”
前世這件事大房定是知曉了的,所以后來貴妃病逝,太子又在狩獵場上被刺死,蕭知節又遠在西北,甚至可以懷疑是大房做的手腳,將蕭知節弄死在戰場上,而蕭承則畫上了月牙形的胎記,代替了蕭知節成了皇子,日后順利地登上皇位。
咸德貴妃根本護不住蕭知節的。
貴妃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她臉上終于不再遮掩,顯出了擔憂的神情,
“那又該如何是好呢,當初送知節出宮就是因為皇宮內明爭暗斗很是危險,怎么如今送到宮外了還是這般的叫人心驚膽戰。”
像是想到了什么,咸德貴妃抬起頭握住了喬清舒的手急急的道,
“莫不如你們走吧,遠離上京去,我叫老夫人分家,你們這對小夫妻遠離上京生活或許能安全的,吃穿住行都不必擔心,我定會幫你們料理的好好的。”
喬清舒卻皺了下眉,逃?
她自重生之后就從未想過要逃避,都是迎面而上地干!
如今難道要為了蕭知節的安全逃走嗎?
她不要,她還沒有好好地報復蕭承等大房一行人呢!
她堅定地搖頭道,
“娘娘,這并非就不是好事,只要蕭知節的身份得到皇上的證實,那他便是皇子了,說不定還是日后的皇帝。”
這話聽得咸德貴妃連連后退了好幾步,這樣的事情她哪里敢想啊!
如今后宮皇后大權在握,若是蕭知節的身份被知曉,定是活不過幾日的。
喬清舒卻并不這么認為,前世太子自涉獵場上被刺死之后,皇后就瘋了,根本無法再管任何后宮之事,后宮的大小事宜都是交給了咸德貴妃,若非不久后貴妃就染病,蕭知節稱帝之后,她許是還能封為太后。
只是這一切榮光都被大房搶了去,刑夫人明面上成了蕭承的養母,在蕭承稱帝之后更是將其接入宮中一起生活,蕭家大爺也在朝野無人敢惹,而真正的二房一族卻被排擠在外。
蕭家二爺因喪子之痛之后一直郁郁不振,也無心朝堂之事,早早地告老還鄉了,那時候原本嫁給死人蕭知節的那個姑娘也有了心儀之人,被兩位老人以義女的身份嫁了出去,還許了豐厚的嫁妝。
自此之后,蕭家二爺便與夫人蘇云珍居住在一方小院里聊度余生。
咸德貴妃面上有些驚懼的道,
“舒兒,我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而且爭奪皇位實在艱險。”
喬清舒卻成竹在胸,重活一世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可以預知未來的走向,她可以精準地抓住每一個節點將局勢扭轉。
她笑著道,
“娘娘,并非要爭奪皇位,只是要求得平安罷了,但若是對方起了殺心,我們便不得不先做好防備了。”
她轉念又道,
“說起來也可笑,我們在這里聊了這么多,當事人竟還什么都未知,這件事我回去就告訴他,到底想要如何做我會參考他的意思的。”
說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在娘娘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惹得娘娘驚了又驚。
喬清舒自娘娘寢宮出來,回到了原先的屋子,半路上就遇見了氣急敗壞的永嫻公主,看見喬清舒就暴跳如雷的道,
“你跑去哪里了,叫我好找,嚇死我了,若是被母后瞧見定是要罵死我的!”
喬清舒陪著笑,臉上帶著幾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