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司辦案死傷率可不輕,正常情況來說,一個令司帶兩個以上令使同行,隨行之人都有可能會死。
>>如今趙福生獨自前行,那知縣總覺得她此行恐怕會有去無回。
可鎮魔司的人地位崇高,脾氣又古怪兇狠,他并沒有將這話說出口。
趙福生對他態度也不以為意,點了點頭:
“我也希望我可以一路順利、平安歸來。”
“若您回來,到時我為您設宴,替您接風洗塵。”
“好。”
趙福生沒有推拒,而是爽快的點頭應答了一聲。
兩人說話功夫間,縣衙很快準備好了馬車,同時那師爺不知從何處找來了一個差役與她同行。
府衙雖說準備的是馬車,可不知是不是趙福生要求要盡快,那馬棚簡陋異常。
趙福生也不以為意,上了車中,那差役也不敢看她,待她一坐穩后,隨即便一抖韁繩。
那瘦馬半晌緩緩提足,吃力的拉著車子前行。
等車輛一動,趙福生回頭往府衙的方向看去,見那年邁的知縣與師爺站到一處,兩人憂心忡忡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仿佛她這一去,也決定著許多人的生死。
(請)
前往城南
兩側圍觀的百姓不多,她先前擊鼓的舉動驚動了這一條街,許多人都得知了她的身份,此時得知鎮魔司辦案,不少人都一臉茫然的盯著她看,那神情有好奇、有純粹就是看熱鬧的,卻對她驅鬼一事并不抱希望的樣子。
不知為何,趙福生被看得有些不大舒服。
她皺了皺眉,與那趕車的差役搭話:
“大哥,伱貴姓啊?”
她一句‘大哥’,險些沒將那趕車的男人嚇得一頭栽倒在地。
“不敢當大人這樣稱呼,我叫劉槐,家中行五,若您不介意,稱呼我為劉五就是。”
他身材高大,但不算結實,留了絡腮胡,頭發也有些稀疏的樣子。
趙福生沉默了片刻,問道:
“萬安縣如今——”
她原本想問萬安縣如今的情況,可她來了這個世界不久,已經可以看到這個縣中基本的樣子。
縣里富戶幾乎搬走,留下來的都是無力逃亡的人。
這里失去了希望,活著的人也如行尸走肉,認為自己必死無疑。
縣中聽不到歡笑,也沒有孩子的哭鬧聲,縣府如同一潭死水,整座縣城失去了活力。
這又有什么好問的?
她活在現代時,只是一個普通人,如今重生之后自身難保,卻肩負了壓力。
趙福生緩緩往外吐了口濁氣,卻始終覺得心中像是壓了塊大石。
她不再試圖去打聽萬安縣的情況,轉而問起要飯胡同相關的事:
“你跟我說說夫子廟的情況。”
“……是。”
那劉五一聽她問起夫子廟,不由松了口氣。
夫子廟在萬安縣可謂是一個傳奇,無人不知。
“這夫子廟的前身其實是劉家宗祠——”劉五從劉家宗祠說起。
雖說案件的一些情況趙福生早就已經從卷宗及紙人張口中得知,但她并沒有打斷劉五的話,而是聽他提起了昔日劉家的盛況。
劉氏以往在萬安縣可謂是數一數二的鄉紳、豪門,曾是鎮魔司、縣衙各位大人物們的座上賓,在萬安縣極為有名。
“當年的萬安縣可不是如今這樣子,那劉老爺告職還鄉后,將劉家經營得風生水起,這劉老爺樂善好施,是城中有名的大善人——”
劉五說這話時,忐忑的看了趙福生一眼。
見趙福生并沒有喝斥他,讓他直說重點,他心中松了口氣,膽子都逐漸大了幾分,說話時也不再像先前一樣拘束的樣子。
趙福生見時機成熟,便問了一句:
“聽說劉老爺的壽辰之上,當時也鬧過鬼。”
“誰說不是?”劉五見她‘和善’,說話也敢露出幾分笑意:
“說來也巧,當年那場禍事,我爺也親自經歷,說是險些沒了命呢。”
他這樣一說,趙福生頓時精神一振。
“你說說。”
“好。”劉五用力點頭,來了勁:
“當日劉老爺六十大壽,他的幾個兒子孝順,為他置辦了流水席,宴請萬安縣的百姓,意在集萬民祝福,祝他老人家壽數無窮呢。”
“那時去的人多,官府怕出亂子,派了些差役前去,我爺那時也在班房當差,說來我們與劉老爺家都是姓劉,據我爺說,早前也是遠親,勉強搭得上點關系,靠著這個門路,我爺也爭到了這個美差事。”
去劉家當值的人會受到劉家的關照,為了讓這些人在值班時更上心,除了必要的吃喝劉家會安排妥當之外,同時管事會額外再給每個當值的人一份壽辰喜包,里面也包著一些銅錢。
“劉家出手闊綽,除此之外,還請了戲班,班臺一擺,唱戲時也會有小廝抬出裝錢的籮筐灑錢。”
這劉五倒是頗為能善道,隨著他的敘述,趙福生幾乎可以想像得到四十年前劉化成大壽的盛況。
“這些錢可真不少,我爺也搶到了不少,那戲班子一天十二時辰不停歇的唱,這輪唱完便換另一輪,無論白天黑夜不帶停歇。”
灑錢的人也隨時會出現,因此前去參加壽宴的人都很亢奮,眾人連吃帶拿,且同時還有熱鬧看,別提有多歡喜。
“大家眼睛都不敢閉一下,深怕錯過了錢——”說到這里,劉五的眼中露出憧憬向往之色。
但很快的,他眼角余光注意到趙福生皺了一下眉,他立時警惕,頓時如兜頭被人潑了桶涼水,一下清醒。
他意識到趙福生是要問夫子廟的事,而非當年劉化成的壽宴。
“而變故就在流水席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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