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琳撿起剛剛被撕爛的睡衣,簡單的套上,就往浴室走去,可是身子好像真的是太虛弱了,不受控制一樣,酥軟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一直再流的原因。
她簡單沖洗了一下就套著浴袍出去,真的有些累了,雙眼有些發昏的,但床上,時易寒還光著身子趴在那里。
景琳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準備給他蓋上被子,她不想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可是蓋被的一瞬間,卻發現他的身子是滾燙的。
恍然間,她竟然忘記他剛剛是發著燒的,而且很重了。
她突然有些著急,就算自己已經疼到難忍,還是趕緊跑到浴室拿了毛巾來,手腕處的疼痛好像帶動著心里一樣難受。
她拿著那只沒受傷的手輕輕的替他擦拭著身子,然后替他換了一身簡單舒服的睡衣。
景琳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的身子給翻過來,但他似乎是已經燒糊涂了,沒有一點的反應。
冰涼的小手撫上他的額頭,溫度高的有些嚇人,她有些手足無措,幸好,她上次看到陽臺那個柜里好像有醫藥箱子。
她取來之后,用棉球蘸著酒精輕輕的在時易寒額頭以及太陽穴的位置擦拭,結束后又勉強著給他喂下了藥。
但能不能好起來,就看他的造化了,反正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景琳已經累癱在床上,她倚靠著床頭,手捂上心口的位置,難受到有些發慌的。
輕瞟了一眼旁邊的他,他這個脆弱的樣子反而是讓人有那么點心疼,景琳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救他。
或許讓他就這樣自生自滅豈不是更好,順便還能成全了她,可面對他的時候她是真的做不到,哪怕忍著痛還是想要盡全力給他最好的照顧。
“冷,嘶......”末了,時易寒的嘴里嘟噥著這么幾個字,并極力的把自己往被窩里裹著,身子也跟隨著縮成一團。
景琳嘆了一口氣,把被子全部給他蓋上,自己的眼皮卻也是越來越沉重,她彷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美好。
終于,在他的身邊沉沉的睡去。
好像過了許久,時易寒突然醒過來,因為在他的記憶里,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似乎在牽絆著他一樣。
屋子里是漆黑一片的,沒有任何一點的燈光,時易寒睡夢中感到一絲的心慌,便一下子驚醒過來。
隨手開了床頭的燈,就看到他身旁睡著的景琳,她睡的很安穩,剛剛開燈都沒有驚擾到她。
時易寒看向墻上的掛鐘,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不過還好,他好像八點半的才剛剛回來,看來只睡了一個時辰。
伸了個懶腰,轉著頭部活動一下脖頸的位置,高燒好像已經退去了不少,瞥了一眼,看見床上仍堆著醫藥箱,包括地上還殘留著砂棉和酒精。
他忽然想起些什么,猛的轉身看像她手腕處的位置,隱隱約約記得再他昏睡之前她的手腕還不斷的再滲出血的。
景琳的手腕處,血已經有染了大半個床單了,而且還在不斷的往外滲著。
時易寒的心慌了,趕忙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臉部,但很明顯,她不是睡著了,而是再一次暈倒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