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仲對于陳辰的真正身份很感興趣,從陸家相請時就開始感興趣,直到此時興趣已經達到了。
他直到此時仍不知道陳辰的名字,只知道此人姓陳。
此時陳辰在看著他,他也在看著陳辰,許仲覺得這個人……好有意思啊。
真的很有意思。
為啥你在聽到那首水調歌頭時,會有那種反應?
那個叫唐寧的人只是說了短短兩句而已,你不可能知道全部內容。即使你知道全部內容,也只會贊賞而已,怎么會是那等表情?
那就像是……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
這首詞是他給李顯年的,他當然知道出處。
你來自曲里、你的口音很怪、你姓陳、你對這首詞感情很深……
莫非竟是……你?
我的天!
許仲夸張的抱著腦袋,瞪著眼用不敢置信的神情看著陳辰。
不會這么巧吧?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我的姑奶奶呀,你苦苦找尋卻人海茫茫的那個人,竟然出現了?
那個你說只是一夜之緣,但卻讓你永遠忘不了、一直念叨著想要再見到的男人?
此時許仲的表情變得很是怪異,說不出的怪異,因為他的心里生出了很多不合時宜的想法。
姑奶奶呀,如果真是他,你打算怎么感謝我?呸呸呸,啥感謝不感謝的?我還敢要您姑奶奶的感謝不成?借我兩個膽子也不敢呀!只求您老以后下手別再有人前沒人后、沒輕沒重的好不?好歹我還比你稍大一些些,也是要面子的。
那么,這個姓陳的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呢?
許仲看著那凌厲的眼神“靦腆”笑了笑,覺得如果真是那個人,那么自己應該與他緩和那么一些些,大概……或許……可能……估計……是誤會了,我若早知是你,打死也不敢來利用你啊,否則我會挨到跟李豬頭一樣的痛揍。
一想到李豬頭的慘狀,他就情不自禁的哆嗦。
他決定要問了。
可還未來得及開口,圍觀的人群散了開來,一個穿著大紅交領襦裙的俏佳人走了進來。
陸淑穎!
來得這么快?
今晚的陸淑穎很漂亮啊,盡管沒有什么特別的打扮,但這身裝束……嘖嘖,不錯不錯。
大紅色本就是一個極其難駕馭的顏色,若沒有足夠的氣場以及姿色,穿在身上只能是東施效顰,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也不為過。
不過陸淑穎駕馭的很不錯,很賞心悅目,配合上金燦燦的頭飾和耳飾,很相得益彰。
這樣的首飾掛在別的女人身上或許會覺得俗,但放在陸淑穎身上卻只能讓人贊嘆。
可惜比我家姑奶奶還差上那么一丟丟,要不哪天慫恿姑奶奶來跟她比比?也好讓陸淑穎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哼……
不過仍是不錯的,若是……若是可以,他真想把陸淑穎給收了,可惜人家不愿意做妾呀。
“姓陳的,你……你……你!”
這是陸淑穎開口了,指著陳辰氣得說不出話來。
也難怪,今兒這事本來挺好的,可惜被姓陳的這一頓揍給攪和了,而且被揍的還是通判家的兒子,這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至少,這個婿是選不成了。
陸家可能會被牽連的!
再看看,嗯,還得再看看,許仲抱著看戲的心態繼續坐著。
……
陸淑穎找過來了,陳辰覺得很慚愧。
將李顯年一頓胖揍,揍的時候自然是爽快之及,可是這后果嘛,自然也就來了。
一來是揍人的后果,二來是攪黃了人家終身大事的后果。
揍完李顯年,從吃瓜群眾的議論中他已經知道,這李顯年是通判家的兒子。
通判……不就是那個掣肘知州的存在嗎?
許仲應該是知州的兒子,那就是說,許仲是來算計李顯年的,把自己當槍使、來算計李顯年?
可是在寫詩時,明明那時就可以沖突了,為啥許仲要攔著?為啥一定要讓李顯年把水調歌頭寫出來?
這是他揍完李顯年,又看向許仲的目的,他想知道許仲的計劃。
正想著時,許仲的神情竟然變了,變得無比古怪,他看不明白。緊接著陸淑穎便出現了,他只能放下心思去應付陸淑穎。
怎么應付呢?不僅讓人家受到了牽連,還把人家的終身大事給攪和了,這種恨意,怕是比天高比海深了。
此時才算是正面近距離看到陸淑穎,不由暗贊一聲,果然是天生麗質,看起來……倒跟這許仲天生一對。
哎……別在想著這有的沒的了,陳辰抱著拳,對陸淑穎深深一拜。
“在下有錯,請娘子見諒,有何后果在下一力承擔。”
你一力承擔?咳咳……陸淑穎猛的咳嗽了兩聲。
你把通判的兒子打成了個豬頭,自然得一力承擔,可陸家呢?也被你連累了呀,到最后我家不還是得去消這無妄之災嗎?
而且重要的是,今晚這事也徹底黃了,都成了鬧劇還怎么選下去?陸淑穎只覺得憋屈之及。
你是來相親的還是來搗亂的?這眼里有過我半點么?若是沒有這個意思,何必來此?
這想挑個人嫁了,怎么就這么難?有今晚這么一出,將來還怎么嫁人?
她握緊手中的東西,便想泄恨般的向著陳辰砸去。
但最終仍是未能砸出去,因為她手里握著一張紙,一張紙怎么砸人?
這是陳辰寫過的那張紙,寫著“絕世之作”的那張紙。
在拿到這首“詩”后,陸淑穎一直在苦苦思索。
這究竟寫得是個啥?
雖然有些字簡化了,但仍是認識的,這無傷大雅。可是盡管每一個字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就傻眼了。
不是詩嗎?看起來像是詩啊。可……是詩嗎?看起來又似乎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