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記得高原反應還是有些危險的,好像還有人因此一命嗚呼。不過許是自己的身體素質不錯,加上身體單薄跟肥胖扯不上一毛錢關系,所以反應是有,但還算能接受。
據說高原反應跟體重成正相關,就是說胖子的反應和發病率要比瘦子大。
頭有些疼,有惡心的感覺,還有些胸悶氣短,似乎鼻子吸入的氣永遠不夠,不自覺的要張大嘴巴大口吸氣,所以走不了多遠就要坐下休息一會,等癥狀稍有緩解時才能再度起程。
他問了另外三人,反應基本上都跟自己差不多。這才放下了心,都是些還算輕微的癥狀,走的慢些就慢些吧。他記得這種反應好像是過一兩天等身體適應就會緩解些了。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終于看到了草原。
一望無際的碧綠草原,頭頂上是瓦藍瓦藍的天空,游動著的朵朵白云似乎觸手可及。
沒有人,也沒有傳說中的牛羊成群,蒼茫草原上只有形單影孤的四人外加兩頭驢。
不容易啊,他已記不得走了多少天了,如今張大嘴巴使勁吸氣的四人就像四個野人,亂糟糟的頭發,衣服不僅臟也都破的不成樣子,腳趾頭差不多都露出來了,全是灰頭土臉滿臉倦容。
但總算到了,既然到了草原,想必部落也就近了,他并未強求一定要找到桑吉家的部落。畢竟又不知道人家在哪里,這茫茫草原到哪兒去找?且語又不通。
不過能碰上桑吉家的幾率還是不小的,在他看來,桑吉既然帶著美多與族人去趕曲里的廟會,就說明這個部落離大宋很近。吐蕃各部一直在打仗,彼此都誰也不服誰,所以說不定桑吉家正是離大宋最近的,否則桑吉就不怕經過其他部落的勢力范圍然后被截住么?
但無論如何,到了這里警惕是第一位的,沒人知道碰到的吐蕃人會以怎樣的態度對待自己,所以只能小心再小心。
拿出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遠方,此時天氣極好,能見度極高,所以望遠鏡也能看得遠。
可惜沒什么有用的發現,只能再看看手表上的指南針,然后抬手指向西南方,又開始走了起來。
在另外三人的眼中,這個陳辰雖然認識這么久、也都將其當作家人看,但仍是神秘之及,似乎有永遠解不開的謎。比如那手表,竟然一直不停的滴滴嗒嗒的走著,似乎永不停歇。他說這是用來看時間的,還說一天十二時辰可以分為二十四小時,那最短的指針走上一圈便是一個小時,便是半個時辰。
手表上有阿拉伯數字,好在這些數字他已經教給了學生,孫可孫恒也會認會寫會用,倒不是太稀奇,只是這做工之神奇仍是令三人嘆為觀止。
至于指南針倒并未引起三人的多大興趣,畢竟司南大伙兒都早有耳聞,感興趣之處只在于怎樣才能把這玩意兒弄進這么小的手表中?
再比如那望遠鐿,陳辰將其稱為千里眼,這更神奇,將那兩個筒放在眼睛上,頓時遠方的情景就像被拉到面前一般,歷歷在目,初次看時嚇得孫可連聲怪叫。
還有那打火機,有一天晚上下雨生不著火,這個小小的玩意兒只是輕輕一按,叭嗒一聲,火就神奇的出現了。
對于這些近乎于“神跡”的現象,陳辰統統將鍋送給了“海外”來背,這又惹得孫可遐想連連,連聲驚嘆那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國度,似乎身為天朝上國的大宋也遠遠不及啊,然后又纏著陳辰,稱等有朝一日賺到大錢一定要他帶自己去好好看一看,也算不枉此生了。
每當聽到孫可念叨著要自己帶他去的時候,心里總是會泛起淡淡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