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上次那個店小二,瞧見陳毓,右眼皮就開始不住的跳——
上次出了陳毓這個烏龍,不但主管官員徐恒挨了板子,這店小二更慘,到現在傷還沒好利索,走起路來,都是一拐一拐的。
卻是對陳毓佩服不已——
能窺伺鎮撫司還輕松逃跑,然后不過隔了幾天,又大搖大擺的以老大客人的身份重新回到茶樓來,這位陳公子也是個有大能為的。
只是陪著小心之余,卻終究有些意難平。
陳毓不免有些歉然,想了想掏出一個香囊,小心的把里面的藥丸倒出來:
“這是清消丸,大哥拿去用在傷處吧。”
香囊是小七特制,聽白草說把不善女紅的小七可給難為的不輕,里面的藥丸可以送給陳鐵柱,至于說這錦囊,雖是樣子丑了點,可別說送了,就是有人碰一下,陳毓也是無論也舍不得的。
眼前這少年長相俊雅,雖是一身的儒衫,卻是說不出的清俊貴氣,讓人怎么看怎么覺得養眼。
更不要說態度里很是真誠的歉意,頓時令得陳鐵柱怨氣全消,不由連連擺手:
“公子太客氣了,哪里用得著——”
下一刻卻是眼前一亮,眼睛眨也不眨的瞧著陳毓手里的藥丸:
“公子說這是,清消丸?”
清消丸那可是好東西啊。不獨清香撲鼻,更兼治理外傷功效簡直不能更好,甚而用了之后,連傷疤都不會留。
男子漢大丈夫,自然不可能怕留疤,可作為鎮撫司的最底層人員,受點傷實在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真有了這清消丸,能少受多少罪?說不好關鍵時刻還能作為保命的東西用。
更離譜的是,因為藥丸撲鼻的香氣,甚而有那閨閣小姐也搶著購買。
以致清消丸價格居高不下。
更奇怪的是,這么好的藥丸,那發明的郎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知道多做些。不定什么時候做出一批幾十丸來,還沒怎么著呢,就被人搶購一空。
至于說自己這樣的人,也就是聽說過清消丸的名字罷了,平常別說用,就是見都別想見見。
現在小公子手里托的怕不有十幾粒!有心想要,可方才已然明確拒絕過,又怎么好意思再改嘴?
“大哥莫要客氣了。以后說不得還有麻煩大哥的地方。”陳毓如何看不出陳鐵柱的猶豫,笑著把藥丸塞到陳鐵柱手里,然后一撩衣袍,朝著樓上而去。
卻是抽抽嘴角。
怪不得蘇別鶴說自家小七是難得一見的醫學奇才,這清消丸可不正是小七搗騰出來的?
只畢竟是小女孩心性,這增加香氣的藥物,倒是比療傷的藥物還要貴重。
聽小七說每次掰下一點兒來融到水里,不獨香氣經久不散,還可以起到很好的美容養顏的作用。那些京城貴女不跟著瘋搶才怪。
好像成大哥每每說起這一點,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立逼著小七做出簡化版的清消丸來,好用作軍用。
陳毓手里的自然是最上乘的,當然,他的量也是最足的——家里可還有好幾瓶呢,全是小七親手特制。
這么多藥丸,可得多少兩銀子啊!拿去一丸給家里婆娘的話,可不得把她給高興死。這小公子也忒大方了。沖著這些藥丸,別說自己之前挨一頓打,就是挨兩頓打,那也值。
把個陳鐵柱給感激的:
“多謝陳公子,以后陳公子但凡有什么事要吩咐的,陳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再次來到上次那個房間外,陳毓神情不由一肅,竟是有些說不出的緊張——
上一世也曾隱隱對帶走姨母的人多方猜測,甚而這一世也是千防萬防,畢竟陳毓不是無知小童,明白上一世既可做出那般大手筆,對方身份必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