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大周而,東泰國皇子之間的爭斗無疑更激烈更不擇手段。
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吉正雄被不止一位兄弟在爭斗時拉出來躺槍過,更在數年前,因牽扯到兩個最受寵的皇子陰謀中,一消失就是好幾年、
當時很多人都以為吉正雄定然已經死了,卻不料這人竟在東泰老皇上咽氣的關鍵時刻,強勢回歸,更橫空出現,控制了當時蕩平所有兄弟洋洋得意準備登基的四皇子,在所有人面前揭穿這人弒兄滅弟的暴行,然后扶持前太子的遺孤、年僅五歲的侄兒登基。
二皇子人頭落地的一刻,所有人都明白,那個當年最不起眼的皇子成了最后的勝利者,東泰國正式進入了吉正雄時代。
昨晚意識到可能是東泰攝政王到了,成弈當即派人出外探查,卻是沒有半點兒消息。
這么一個梟雄似的人物出現在帝都,自然讓負責京畿安危的成弈如坐針氈。
“東泰攝政王?”卻不想陳毓的震驚較之成弈猶甚,“這人不是周敏寧的仆人嗎?”
“周敏寧,那又是誰?”成弈神情狐疑。
“周敏寧就是前些時日傳被人奸殺后拋尸的那個教坊司頭牌云菲,”陳毓蹙眉道,“不過我懷疑,她和鎮撫司怕是有某種神秘聯系。”
當下把顏天祺的事和自己這些天的調查一一說給成弈聽。
成弈有些怪異的瞄了陳毓一眼,原來這小子是為了吉正雄才去教坊司的,之前倒是冤枉他了。
陳毓被瞧得渾身發毛,依舊硬著頭皮道:“成,”
咽了口唾沫,勉強把“大哥”兩個字咽下去,換成“將軍”,“這會兒怕是得趕緊去一趟鎮撫司。”
成弈面無表情的起身,走了幾步又站住,防賊一般的盯住陳毓:
“你也去。”
“啊?”陳毓有些掙扎的應了聲,又偷偷深吸了一口氣——到處都是小七的氣息呢,這里果然是小七住的地方。
卻是不敢反對,終于磨磨蹭蹭的跟著成弈出了門,垂頭喪氣的正要跟著往馬上爬——雖然腿上的傷口依舊有些疼,陳毓可不敢在未來大舅子面前表現的嬌氣。
卻被旁邊的侍衛攔住,指了指不遠處停的一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
“公子坐那個吧。”
陳毓愣了一下,趕緊沖成弈點頭,狗腿的道:
“謝謝,大——咳咳……”
卻是“哥”字還未出口,成弈已經一揚馬鞭,那馬前蹄騰空而起,下一刻絕塵而去,只留下停在原地吃了一嘴煙塵的陳毓……
好在縱馬奔馳了一會兒,成弈內心的郁氣終于消了些,又想到陳毓之前可是和李景浩有些嫌隙。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唯有這李景浩,這么多年了,成家父子都沒有看透此人。
在府里時再怎么看陳毓不順眼,一旦對著外人,成少帥卻又迅疾切換到護短的模式,沒有絲毫困難的把陳毓劃歸到自己翼下——
之所以會讓陳毓一起來,除了整件事陳毓知道的最清楚外,也是成弈覺得,陳毓遲早得入朝堂,和李景浩的誤會自然越早化解越好。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李府,不大會兒,身著玄色外袍的李景浩便緩步而入。他的身后還跟著個人。
陳毓愣了一下,這人卻是熟人,可不正是徐恒
只是徐恒走起路來怎么一拐一拐的啊?
徐恒無聲的叫了聲“兄弟”,卻是不敢上前寒暄,連帶的瞧著跟陳毓站在一起的成弈,也是詫異不已——
那處茶館本也是鎮撫司的一個秘密聯絡處,卻不妨竟是被陳毓誤打誤撞闖了進去,一番探查后,自然著落在徐恒身上,可憐徐恒足足被打了三十板子。
本來徐恒還擔心自家老大的性子,怕是陳毓再機靈這回也難免受些皮肉之苦,沒想到這小子倒是個有能為的,竟然搬來了成家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