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安亮則腳一軟,就癱在了地上——天爺,自己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了,房間里坐的,怎么是這個祖宗?也終于明白了鐵衛方才為何如此反常——
須知這些鐵衛可不是直接歸朱慶涵管轄?
看到柳玉函進來,被鐵衛押著的柳玉書以為來了救星,頓時拼命掙扎起來,嘴里還嗚嗚咽咽的咒罵著。無奈那些鐵衛卻根本不放,便是上座的兩個“小兔崽子”也連眼皮都沒眨。
饒是柳玉函聽著啪啪啪的耳光聲,肺都快氣炸了,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沖著朱慶涵恨聲道:“朱大人,這里面怕是有什么誤會,家兄——”
卻被朱慶涵毫不客氣的打斷:“這是你哥哥?原來這老混蛋就是仗了你的勢,才敢辱罵我侯府?狗娘養的,嘿嘿,我明兒個就上朝,怎么也要跟皇上討個說法!”
說著沖鐵衛厲聲道:
“不打掉他一嘴牙,就不許停!”
柳玉函臉色一白——和其他功勛之家不同,誠毅侯府始終圣眷甚隆,朱慶涵的娘更是當朝公主。這句“狗娘養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是深究起來,卻是連皇家也罵進去了。
想明其中利害關系,竟是再不敢說一句話,只能眼睜睜的瞧著柳玉書滿嘴牙全被打落。卻硬是憋著一句話也無法說——
倒不是心疼柳玉書,只朱慶涵這么做,卻委實是打的自己的臉生疼生疼的啊。
?
、第140章兇多吉少
?“朱大人可還滿意?”柳玉函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口里擠出來的——
從小在嫡母的刻意排斥下艱難求生,讓柳玉函明白什么事不能忍,什么事卻是必須忍得——
盡管都是進士出身,甚而朱慶涵科考的名次猶在自己之上,柳玉函卻依舊打心眼里看不上朱慶涵這個紈绔。
以為天下人都是傻的嗎?就朱慶涵的狗屁文章,能考進二甲,不過是皇上有意獎賞朱家,又沾了他那個公主娘的光!
反觀自己,功名也好,現在的官職也罷,全是自己這些年勞心勞力苦心經營而來的。
換句話說,如果自己有朱慶涵那么多靠山,鐵定比他還要出色的多。
現在倒好,自己年過而立的人了,卻不得不在一個年輕后輩面前恭恭敬敬的賠著小心。這份羞辱自己記下了。有朝一日,必會千百倍的回報過去。至于眼下——
柳玉函陰狠的眼神在陳毓身上掃了一眼:
“此人和一宗命案有關,朱大人身在大理寺,想來不會阻止鄙人辦事吧?”
即便暫時不能拿朱慶涵如何,好歹可以拿他護著的這個小子出一口惡氣。
“命案?”朱慶涵如何看不出柳玉函神情中的憤恨,卻是根本毫不在意,施施然站起身,上前一把揪住柳玉書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直對著陳毓,“你看見我兄弟殺人了?”
柳玉函直覺有些不妥,剛要上前阻攔,無奈柳玉書卻是被嚇破了膽,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身子也拼命往后縮:
“沒,沒有——饒,饒命啊……”
眼淚鼻涕已是跟著流了一臉都是。
“那你為什么說我兄弟是殺人兇手?”朱慶涵卻是絲毫沒有一點可憐他的意思,依舊居高臨下的逼視著他——
熟悉朱慶涵的人都知道,這人是真紈绔,也是真心狠,不然,如何能鎮得住閻羅殿一般的大理寺?
被這樣森人的眼神盯著,柳玉書直接被嚇尿了,想都不想就說了實話:
“他是顏天祺的兄弟,竟然敢打我——”
“柳大人,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兇手?”朱慶涵冷笑一聲,“倒不知道,你們柳家什么時候這般厲害了,隨隨便便和人發生了糾紛,就可以往人身上扣個殺人的帽子!”
口中說著,用力一推,柳玉書肥胖的身子朝著柳玉函就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