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趙佑恒,身形悄沒聲的往左邊一移,正好擋住一名正縮在角落里的弓箭手。
下一刻陳毓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漫不經心的往外一丟,本以為藏得很好的另外三名弓箭手慘叫著就趴到了地上。
嚴府管家終于徹底傻眼,眼看著自家少爺已是哭的都快癱在地上了,再不敢輕舉妄動,任由陳毓二人施施然回返,然后手一松,任憑嚴宏跌落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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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驚嚇
?“你,竟敢謀殺我們公子——”管家嚇得臉都白了,少爺自幼長在京城,哪里會水!只控訴了半句卻又頓住,卻是陳毓正抬頭,眼神明顯不是一般的冷。
看管家不說話,陳毓才沖著趙佑恒兩人攤了攤手:“不好意思,失手——兩位兄臺……”
方才賀彥章兄弟的表現,陳毓完全看在眼里,得罪了嚴宏,自己倒是不怕,趙佑恒的父親卻是在嚴鋒手下做事,怕是日后少不得受刁難。
接到陳毓的眼色,正自憋著看笑話的賀彥章一愣,旋即明白了陳毓的意思——
方才自己鼓掌叫好說不定已被有心人注意到,之后還得跟這位嚴公子同船,還有姨丈那里,怎么也不好撕破臉不是?雖然不知道陳毓有什么依仗,敢這么收拾嚴宏,自己和表弟卻是不敢這么放縱的。
陳毓這般,明顯就是把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不讓自己兄弟受到什么拖累。之前只覺得陳毓書法好極,這會兒突然覺得,這人的本性里或許更多的是俠客的一面!
當下感激的微微沖陳毓點了點頭,只管大著嗓門呼喝著救人,衣服都沒脫,就噗通通跳下水去了。
趙佑恒也不傻,緊跟著就跳了下去。
兩人動作快,自然最先找到在水里撲騰的嚴宏,卻是打心眼里厭極了這人,故意裝作手忙腳亂,那么東一按西一拉的,好一番折騰之后,直到嚴宏喝了滿滿一肚子水,才在船夫的幫助下把人送到船上。
看自家少爺撈了上來,管家這才想起方才逃走的那倆惡徒,抬頭看去,裘家商船竟還大喇喇的停在那里,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沒想到自家會報復。
管它呢,沒跑就好。
當下一邊指揮著人抬著嚴宏往船下跑去找大夫,一邊命人看好了裘家的船只,決不許他們跑掉。待治好了少爺從岸上回來,管保叫這倆龜孫子后悔來到這世上。
嚴家官船上的兵荒馬亂自然也驚動了虛元,出來時正瞧見自家乖巧徒兒面沉似水的模樣,甚至身上還有些許酒漬,臉一沉:
“嚴家人無禮?”
說著狠狠的瞪了一眼陳毓:
“真是沒用。你不是說會保護她?”
頓了下又陰測測道:
“既是把人傷了,怎么不索性送到我這兒醫治?”
敢打小七的主意,還真是活膩味了。真是落到自己手里,定叫他生不如死。
陳毓不覺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虛元這句話,有著無限的深意——自己不過就是拒絕和小七同行,這老道就記了那么長時間的仇,這會兒會好心給嚴宏醫治?騙鬼還差不多。
虛元卻是不理他——作為史上最護短的師父,敢當著自己的面欺負徒兒,可不是上趕著找虐嗎?倒是陳毓這臭小子,枉小七平日里那般護著他,竟還讓那腌臜東西把酒弄到小七身上,還有臉說什么有功夫傍身,自己就不該信他!
氣哼哼的瞪了陳毓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雖然嚴家官船兵荒馬亂,那管家也叫囂著要去官府喊衙差來把這群暴民全都送進監獄里去,裘家商船這里卻依舊一片平靜,仿佛沒聽見一般。
陳毓幾個倒沒什么,商船上的裘家管事卻明顯有些不安。盡管知道主子對陳公子的看重,可嚴家畢竟是以武起家,真是耍橫的話,少不得要吃些眼前虧。
到得晚間眾人用飯完畢,估計著送往岸上就醫的嚴宏也快回來了,裘家管事終于忍不住上前請示陳毓:
“公子,要不,咱們的船趁夜離開……”
自家是商船,裘家是官船,真是對上了,怕是沒什么好處。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