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銘臉色一下煞白,實在是雖然是站在對面,卻還是能察覺出少年筆下大字撲面而來的雄渾氣勢。
四周同樣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著了魔般盯著那四個字,仿佛自己一開口,那字就會憑空消失一般。
最先發聲的卻是王元浩,仿佛見了鬼一般的盯著那四個字,臉上神情又是狂喜又是茫然:
“大師?怎么會,這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夢——”
這四個字別人認不出來,自己卻是死也不能忘記,可不就是自己魂牽夢縈的掛在陳毓書房的那筆字?
難不成那副對聯并不是名家所寫,而是,眼前這少年親筆所書?
可眼前少年才多大?怎么可能寫出那般精彩絕倫的字來?
場內非同一般的死寂也驚動了昏昏欲睡的劉忠浩。
之前會答應做個見證,不過是瞧在沈洛的面子上,卻之不恭罷了,卻是委實沒把這場比試放在眼里。方才又見了號稱第一天才的商銘的字,也不過爾爾罷了。
對于那不停的搞出各種動靜以吸引各方眼神的少年,劉忠浩也從一開始的有趣到最后覺得乏味。
本來正閉眼打盹,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漫不經心的睜眼去瞧,卻在下一刻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一定是眼花了吧?”
而隨著他的站起,商銘之前呈上的字一下被帶的飛了起來,又落在地上,劉忠浩卻仿佛全無所覺,抬腳就踏了上去,然后便朝著陳毓站的地方如飛而去:
“都不許動這字!”
這么好的字,自己一定要裱了掛到書房去!
?
、第章自作孽不可活
?“這字,這字,是出自哪位大師的手筆?”劉忠浩一把把陳毓推開,眼睛中是毫不掩飾的狂喜。
所謂見獵心喜,和其他讀書人喜愛名貴筆墨紙硯不同,劉忠浩最愛的卻是各位名家的墨寶。甚至到了如醉如癡的地步。
北派書體,筆法古拙勁正;南派書法,則多疏放妍妙。劉忠浩平日里浸淫其中,雖不敢說盡得其妙,卻也自覺頗能領會兩派之精髓。
而眼前這幾個字,卻是劉忠浩從沒有見過的。竟是既有南派的婉雅秀逸,又有北派的雄渾厚重,其間又更有寫字者本身的逸興遄飛,說不盡的鐘靈毓秀而又儀態風流。
劉忠浩只覺眼前宛若出現一位白衣翩翩佳公子,左手筆右手劍,輾轉騰挪間神采飛揚而又氣勢豪邁靈動異常。
怎么可能有人把文士的儒雅和武人的豪邁融合的這么天衣無縫?劉忠浩神情越發狂熱,雖然搞不懂到底是何種大智慧的人,能這般通透,寫出這么一筆精妙的字來,卻無比清楚的認識到,眼前分明是又一種新的書體橫空出世。
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字是陳毓的手筆,卻又立馬被劉忠浩自己給否決——
這少年才多大?眼前這筆字怕是少說浸淫書法也得有三十年!
自己要找到這個人,立刻,馬上!
“哪位大師在哪里?快帶我去見他!”太過激動之下,劉忠浩一把拉住離自己最近的陳毓,心里更是后悔的要死,自己怎么會那么倒霉,竟是不過打了個盹兒的功夫,就錯過了這么一位驚才絕艷的大師!
“說不好,他知道。”陳毓抬手指了下同樣呆若木雞的商銘,手中還捏了張大字,可不正是之前商銘寫得呈給劉忠浩的那張?
“他?”劉忠浩明顯覺得眼前情形有些古怪,可現場這么多人,卻依舊維持著目瞪口呆盯著那幾個大字的模樣,竟是根本沒人顧得上回答他的問題。便是劉忠浩幾個弟子,也正蹲在大字前面,一副頂禮膜拜的模樣。
劉忠浩無奈,只得接過陳毓手里的字,只看了一眼,卻是驚“咦”一聲:
“這不是商銘的字嗎?呀,不對——”
竟是沖著陳毓匆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