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那枚小小的血色玉片,它似乎在夕陽余暉下泛著微光:“你開啟鐵盒,取出‘血鴉令’的瞬間,我這枚殘片,竟微微發燙示警。這是我繼承它以來,第一次發生這種事。”
易子川看向墨鴉:“所以我才知道你拿到了東西,并且正被追殺向西逃竄。至于留下標記……或許是一時好奇,想看看這攪動風云的‘血鴉令’究竟是何模樣;又或許是看在昔日那點微薄交情上,不忍看你曝尸荒野;當然,也可能……”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微妙,“……我也對這所謂的‘遺產’,生出那么一絲探究之心了。”
他的解釋半真半假,既說明了緣由,又保留了足夠的模糊和余地。但至少,他拿出了部分證據,也承認了自己的意圖并非全然無私。
墨鴉沉默地聽著,目光掃過那古老的卷軸和奇異感應的玉片。易子川的話暫時打消了他部分疑慮,但警惕并未完全消除。不過眼下,他們確實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葉府和‘影牙’的人,遲早會找到這里。”墨鴉冷靜地指出現實,“你這竹樓,擋不住他們。”
“我知道。”易子川將東西收回木盒,放回原處,“所以你不能久留。我也不能。”
他走回床邊,檢查了一下墨鴉的傷勢:“你的身體底子好,加上我的藥,再靜養兩三日,勉強能行動自如。但想恢復戰力,還早得很。”
“我們沒有兩三日時間。”墨鴉感受著體內依舊存在的虛弱感,蹙眉道。
“當然沒有。”易子川露出一抹算計的神色,“所以,我們得主動給他們找點事做,順便……幫我們轉移一下視線。”
“怎么做?”
易子川從懷里又掏出那枚“血鴉令”,在指尖把玩著,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既然這么多人都想要它,那就不妨讓它……多出現幾次。”
墨鴉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偽造令牌?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偽造太難,這玉質和紋路極其特殊,仿其形易,仿其神難。”易子川搖頭,“但造幾個以假亂真的贗品,短時間內迷惑一下那些并不真正了解它的追兵,足夠了。況且……”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墨鴉:“真正的令牌,自然要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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