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把他泡在冰水里,就是故意拿開水燙他,甚至故意把他推下樓梯。
這些,朱麗媛都不認為,是自己的錯。
是周自衡不配合她,不聽話,不受她掌握。
所以在朱麗媛的眼里,周自衡是一個不孝順又忤逆她的兒子。
就像他的婚事一樣,他也一直忤逆她。
她想讓周自衡娶她好閨蜜的女兒蘇菲非。
實在是看不上蘇菲菲,她手上還有很多兒媳婦的人選,個個都是頭婚。
比林聽這個生過孩子的女人,不知道干凈多少倍。
這大半年,朱麗媛聽說林聽被江遇帶走了,不知道想了多少次辦法,想撮合周自衡和她選中的兒媳婦人選。
沒一次得逞。
現在好了,林聽回來了,她更沒機會說服周自衡了。
報信的人站在她面前,說,“夫人,聽說林聽是大著肚子回來的,肚子里還揣了一個。肯定是那個姓江的種。就這樣,家主還把林聽當寶一樣寵著疼著。”
“不行,我這個當媽的一定要管管。”朱麗媛拍著桌子,起了身。
否則這個兒子如此不清醒,為了這么一個二手貨如此沒有理智,早晚有一天會死在這個女人手上。
朱麗媛緊緊握著拳頭。
就算周自衡死,也應該死得有所價值,而不是為了一個紅顏禍水。
否則,她白生他一場了。
本來朱麗媛費盡心思地懷上周自衡,就是為了周家的錢與權。
現在這個不孝子已經當上周家的家主了,她一點好處也沒有撈到。
朱麗媛怎么可能甘心?
……
醫院。
林聽終于聽了周自衡的勸,去到了婦產科做產檢。
周自衡定的醫院,是一家服務很好的私立婦產醫院,全程有專人一對一服務。
林聽做完各項檢查。
最后一項是胎心監測。
聽到被放大的胎兒的聲音,林聽淚流不止。
她想起在監獄那段最難熬的日子,她每天都是和肚子里的柚子說話聊天,以此來安慰自己,這才硬挺過來。
她又想柚子了。
不知道這個時候,她的柚子是否還活著,活著又在哪里,害怕嗎,想媽媽嗎,肯定和她一樣,哭了一場又一場吧。
骨肉在外,生死不明。
這樣的牽腸掛肚,簡直要人性命。
媽媽情緒激動起來,監測到的胎兒心跳,一次比一次快。
周自衡握緊林聽的手,一手替她拭淚,“是不是又想柚子了?”
林聽吸了吸鼻子,哭到快要不能呼吸。
她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來,“嗯!”
周自衡俯下身來,吻著躺在胎心監測床上,林聽的額頭,輕聲安撫她,“我們的柚子一定會福大命大,一定可以重新回到我們身邊的。洛高聯系到的搜救人員,全是那片海域周邊國家的軍方人員,以及國際上很權威的搜索團隊。他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展開搜救。一定能夠找到柚子的。你相信我,也相信江遇,他肯定會保護好柚子的。”
堅定有力又無比溫柔的安撫聲,讓監聽到的胎兒的心跳聲,又慢慢地恢復到了正常的速度。
林聽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下來。
“如果我不那么著急催著江遇,急著起程回鵬城,也許就不會遇到水龍卷,也不會遇到那伙海盜。”
周自衡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這不怪你。”
誰都沒有錯。
江遇也不過是想以另一種方式,來彌補林聽和柚子。
只是行為過激了一些。
周自衡不想他這個兄弟出事。
……
星河灣。
怡和別苑。
江嘉樹小朋友每天悶悶不樂。
想到柚子妹妹,平日里像個頂天立地的小男子漢的他,要哭好幾次鼻子。
這天,江嘉樹小朋友,拿著柚子妹妹送給他的,一個艾莎公主的魔法棒,眼淚刷刷刷地往下落。
作為男孩子,江嘉樹是不喜歡這種女孩子玩的魔法棒的。
柚子妹妹送給他后,他卻視若珍寶。
這大半年,柚子妹妹和小聽阿姨失蹤不見了,江嘉樹每天都要拿著這根艾莎公主的魔法棒,發好幾次呆。
想柚子妹妹,他就會拿出魔法棒來,一坐就是大半天。
今天江書臣不在家里。
夏靜姝在家里照顧孩子。
見到江嘉樹又拿著魔法棒哭鼻子,夏靜姝拍了拍兒子的腦袋,抱怨道,“又在哭,男子漢有什么好哭的。柚子妹妹確實是很可憐,可是她又不是你的親妹妹。你親媽生病住院了,也沒見你這么哭過。”
江嘉樹瞪著媽媽,“你只是生病了,又不是死掉了,我為什么要哭?”
他想柚子妹妹了。
心里已經很難受了,媽媽還如此兇巴巴的。
夏靜姝的火氣冒上來,“嘿,你這臭小子,你罵你媽我早死是不是?”
“夏靜姝女士,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江嘉樹哭著鼻子,“柚子妹妹已經……”
小家伙不愿意提到死亡這件事情。
可是死亡兩個字,就是那樣在他小小的心靈里扎了根。
他的柚子妹妹,是不是永遠也回不來了?
夏靜姝還想教訓兒子,是她這個當媽的更重要,還是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玩伴更重要。
這時,手機里來了一條微信。
夏靜姝低頭一看,小心謹慎地刪掉了微信內容,生怕被兒了發現似的。
“你就在這里哭吧。媽媽有事,要出去一趟。”
說著,夏靜姝上樓去換了一件漂亮的裙子。
鵬城雖然已經春天了,但是氣溫還是只有二十多度。
可是夏靜姝穿得又少又清涼,交代了家里的保姆好好照顧江嘉樹,便開著車子離開了怡和別苑。
江書臣回到怡和別苑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保姆做了晚飯,江嘉樹不肯吃。
他依舊坐在地毯上,拿著柚子妹妹送給他的艾莎公主魔法棒,睹物思人。
看到兒子眼角掛著眼淚,江書臣把兒子抱在懷里。
他不敢提柚子的名字,怕提起來,這家伙更難過。
這時,江書臣手機里來了一通電話。
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國際號碼。
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算是熟悉的聲音,“江先生,我沒有周自衡的電話,所以只能打到你這里來。我是杰西。”
杰西?
江遇身邊那個雇傭兵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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