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結束后,陸承余搖了搖有些微暈的腦袋,看著同桌的堂表兄弟被伯伯姑姑們扶著離開。酒已經醒了大半的他站起身不快不慢的往門外走,剛走到樓下大堂,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就看到曹京申大步朝自己走過來。
“喝酒了?”曹京申走到他身邊,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我送你回去。”
陸承余也不拒絕,把車鑰匙給了曹京申,“那叫個人幫我把車開回去。”
“開了車來你還喝酒,沒人教育你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嗎?”曹京申推著眼鏡道,“你怎么不干脆醉過去算了。”想起宴席前聽到的那段對話,他的心情有些復雜,陸承余這樣真算得上是有風度了,要是他遇到這種事,可能轉身就走,管別人難堪不難堪。按理說,陸承余這樣的人,不像是以德報怨的啊,怎么就跟沒事發生似的。
還是說陸家人一直是這種態度,陸承余早已經習慣了,所以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人了?
“醉死過去的話,你是要把我背回去嗎?”陸承余瞥了曹京申一眼,“我怕你背不動我。”
“我發現你喝了酒,嘴巴特別賤,”曹京申拖著陸承余到大堂上的沙發上坐下,“你平時的風度翩翩都被狗吃了嗎?”
陸承余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是卻用坐姿證明了他還是那個優雅的帥哥,甚至引起了過往的女性同胞的注目。
曹京申正想繼續開口,卻聽到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是嚴穆,他只好先接電話,放過了陸承余。
陸永國正在門口送著客人,見陸承余與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一起交談,忍不住看向兒子陸棟:“那個人是誰,是你的朋友?”
陸棟扭頭看去,一眼就認出與陸承余說話的人是誰,這不是小敏說的那個很厲害的表哥曹京申,承余怎么認識他?
“他是小敏的表哥,聽說是華鼎的秘書部長,非常厲害的人物,”他壓低聲音道,“就連小敏家里對他都客客氣氣的。”
陸永國有些不明白,“兒媳婦家里不是開公司的嗎,怎么還要對一個秘書部長客氣?”
陸棟懶得跟父親解釋職場的各種差別,他想了想:“承余有沒有跟你們說,他在哪里上班。”
“我們平時哪有多少時間跟他聯系,”陸永國看了陸承余好幾眼,“聯系多了,別人說我們惦記死人的東西怎么辦。”雖然那些東西確實動人心,可是陸承余不是只有他這么一個長輩,其他幾個人都看著呢,大家都是要臉的人,就算真的有心,但也沒臉做那種事。
皺了皺眉,陸棟見沈敏朝自己過來,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沈敏走到陸棟身邊后,也看到了陸承余與曹京申坐在一起,不過她倒是一點也不奇怪。或許下意識中,她已經給陸承余打上了一個“很能干”的標簽,所以兩人認識也很正常。
曹京申掛了電話,看了眼仍端坐著的陸承余,“老板就在附近,他等下來送你回去,我下午還有些事情要去辦。”
“哦。”陸承余揉了揉額頭,剛才他恍惚聽到曹京申提到了嚴老三,看來是老板要清算之前的事了,只是因為嚴穆與嚴老三的關系,這事才會交由曹京申出面。
見他這副樣子,曹京申把手機放進衣兜,“你的車我會讓人給你開回去,到時候記得下樓取車鑰匙。”
陸承余繼續點著頭道謝,這副老實的樣子,讓曹京申也找不出責備的話,但又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對于他來說,陸承余算是他職場帶的半個徒弟,看到他喝醉,不說兩句,就覺得心里哪里不對。
過了大概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曹京申就見到嚴穆從大門口走了進來,而且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嚴肅,一見到他們,就幾個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