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聚了不少看熱鬧的同學,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陸眠看了眼周圍的同學,然后走近了她,聲音沉而冷:”我不需要什么道歉。”
見陸眠不接受,王琦抬頭,驟然提高了音量:”那你想怎樣!你叫人來搞我,不就是...”她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陸眠的巴掌重重落在了王琦的臉上,打出了五道巴掌印,陸眠的手都有點麻了。
王琦微微張著嘴,難以置信的樣子,完全沒有料到她會動手。
周圍的同學也看得懵了,陸眠平時從不與人爭辯,連說話聲音都不大,沒想到居然會打人,而且還打得這么干脆利落熟能生巧,打出了年級第一的霸道和氣勢。
“現在扯平了。”陸眠吃痛地甩甩手,冷覷了王琦一眼,轉身走回了教室。
上課鈴響起來,同學們也都紛紛回到了教室,低聲討論著,陸眠的形象在他們心里簡直天翻地覆,過去老師同學眼里的優等生竟然還有這樣的爆發力,他們甚至暗自慶幸過去沒有招惹過她。
唯有徐沉,看著陸眠波瀾不驚的背影,浮光一瞥,他嘴角微微揚了揚,這才是她,面具背后的她。
放學后許嘉澤又來找了陸眠,唐酥看他似乎是有話要說,于是跟陸眠告了別,先行離開。
“我已經找過王琦,跟她澄清了我們的關系。”許嘉澤和陸眠一起朝著校門走去:“她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嗯。”想來也是不會了,陸眠對許嘉澤說道:“她今天過來道歉了,態度還不錯,不過我沒有接受。”陸眠的手現在還有些酸痛。
“那…那我們算沒事了吧。”許嘉澤有些忐忑地看向陸眠。
“我們本來也沒什么事。”陸眠回答。
校門口,許嘉澤的司機遠遠站在一輛黑色轎車前等著他,他轉身對陸眠道:“上車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反正順路。”
“不用麻煩了,我等公交。”陸眠婉拒。
“現在是放學的高峰期。”許嘉澤堅持:“一塊兒吧,我還有題想請教你呢,咱們車上說,回去就不用浪費打電話的時間了。”
陸眠看了看公交亭,密密麻麻擠滿了學生,終于還是同意了。
遠遠地望見了陸眠上了許嘉澤的車,徐沉松開剎車,自行車駛上車道,夕陽下,天際處的紅線隱入黑色的天幕,并沒有變得更暗,反而有一種亮,使天色變成了一種鋼藍,籠罩著他的情緒。
十二月末,寒風凜凜,新的一年即將來臨,距離高考僅剩六個月。
同學們都穿上了厚重的棉衣和羽絨服,外面還必須罩著校服,所以每個人都顯得格外臃腫,當然,冬日的教室上空,也彌漫著一片暖烘烘的慵懶狀態,空氣中二氧化碳的濃度上升,同學們自然而然地昏昏欲睡。
為了改變在冬日里同學們的精神面貌,一班和二班這兩個尖子班的班主任商量著,干脆在元旦前夕,組織一場班級間的友誼籃球賽,讓成天窩在教室里學習的同學們走上操場活動活動禁錮,以更好的狀態迎接高考。
老陳剛剛宣布完這個消息,班上的歡呼聲差點沒把屋頂都給掀了,在無比忙碌緊張的高三復習中,能夠偷得浮生半日閑去操場上打籃球,對于男生們而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下午,天公也格外做美,在小雨連綿了好幾日后,太陽竟意外地破開了云層射出金光。
高三二班的主力是夏驕陽和陳澤,還有方開禹他們幾個,而高二一班有幾個高個子的男生,包括許嘉澤,正在球場做著熱身,看樣子也是來勢洶洶。
雖然徐沉只是替補隊員,不過陸眠依舊很興奮,和唐酥兩個站在中場最好的位置觀看。
“加油啊!”唐酥興奮地沖夏驕陽揮手,要不是陸眠及時捂住她的嘴,差點老公就喊出來了。
夏驕陽也沖唐酥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自信滿滿,張揚跋扈。
球賽的上半場開場前十分鐘,兩邊旗鼓相當,分數緊追不舍,開始了無比緊張的拉鋸戰,一班和二班的女生分別站在球場的兩邊,也開始了加油吶喊的比賽。
陸眠遠遠看著徐沉,方開禹的體力快不行了,運球和跑步都有些吃力勉強,徐沉應該馬上就會上場。
“我去給徐沉買水,要不要給你老公帶啊?”陸眠附到唐酥耳邊小聲問道。
唐酥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一瓶礦泉水,微微一笑:“我早有準備。”
陸眠一路小跑去了奶茶店買了一杯檸檬水,又忙不迭地跑了回來,剛好趕上中場休息,徐沉已經脫下了外套,穿著運動服,露出精壯的胳膊,正在原地做著熱身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