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微微抬頭,看著單膝跪在面前的人,問道:“誰來訪?”
“不知,他們沒有報上姓名。”
“讓他們進來吧。”青年說道。
“是。”侍衛應了一聲,快速的退出去。
片刻后,三人被引領著進入殿內,坐在椅子上的人抬眸瞧了那三人一眼,看不出對方修為深淺來。
為首的男人臉被繃帶裹著,身上又披了一件斗篷,看不出什么,身后卻是穿著斗篷露出面龐的一男一女。
青年皺眉道:“我不認識你們。”
女子笑了:“我也不認識你。”
青年臉上帶著一點不滿,只是看對方修為比自己高,隱忍不發。
“自我介紹。我叫鴆,他是葦。這位是我們的主人,蝎。”女子笑瞇瞇道,“請問現任紅武城的城主,何名姓?”
青年道:“白亦禾。”
鴆手指點著自己的紅唇:“白……那就該是了。你知道玉芷榕嗎?”
白亦禾回想了片刻,搖頭:“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為首的蝎張開口,發出破風箱一樣呼哧呼哧的聲音。
白亦禾沒聽明白,皺眉看著蝎。
蝎慢慢的抬手,抓住擋在眼睛上的布條扯下一點點,露出一只眼睛來看著白亦禾。
那是一只漂亮的鳳眼,內斂而有神,無論此人是男是女,有著這樣的眼睛,和形狀優美的嘴唇,此人一定是個很漂亮的人。
卻被臟兮兮的布條遮掩住了,白亦禾心中升起一點可惜來。
蝎將白亦禾上下打量了一下,慢慢的抬腳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撫摸白亦禾的臉。
那雙手也裹滿了布條,湊上前的時候白亦禾還聞到了腐朽的味道。
白亦禾想躲,此時卻突然背后一寒,如同被兇猛的獵食動物盯上一樣,他一動都不敢動。
恐懼。
上次感到恐懼的時候,還是在二十年前,作為藍山門的記名弟子跟隨入秘境中,他躲藏在角落里,看著與自己同行的修士被一個個斬殺,看著原本作為自己同門弟子的墨雍一身魔氣殺戮,那時候的墨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白亦禾躲藏的地方,嘴角一勾,直接離去。
白亦禾知道自己被放了一馬,但是對方當時給他的那個眼神,讓他渾身發冷。
直到秘境被關閉,白亦禾都沒膽量出去。
然后,在秘境中過了十來年,恰巧秘境在一不知名的地方開啟,白亦禾逃了出來,才知藍山門發生了什么。
無處可去的他干脆回了紅武城,從大哥手中接了城主之位。
蝎眷戀的摸著白亦禾的臉,低聲道:“真像啊……”
白亦禾一動不敢動,他沒有察覺到惡意,就沒有擅自做什么多余的動作。
“你真不知道玉芷榕是誰?”鴆問道,“那該是你的先輩。”
白亦禾立即道:“我不知道。家里的事情,大哥知道的比較多,我多數時間是在云萊域,這邊的事情不清楚。”
鴆問道:“你大哥在哪里?”
白亦禾身體一僵,有些不愿意回答。
鴆直接用了威壓。
白亦禾無奈道:“在牢房里。”
鴆愣住了,連葦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白亦禾,說道:“你將你的大哥關在牢房里?”
白亦禾恨恨道:“若不是他給我下毒,我哪里會止步筑基期十五年!我停了十五年的修為,自然要關他十五年,討回來!”
這本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三十五年前,白亦禾仍舊是個少年,卻修為突飛猛進,年紀輕輕就筑基期,以這樣的速度,百歲時很有希望金丹期。所謂前途不可限量。
作為一母同胞的兄弟,大哥修煉二十來年才不過練氣期,差距如此之大。
因為嫉妒,白亦城干了一件讓自己后悔的錯事,他利用城主身份的便利,拿到了魔修的藥,阻礙了弟弟的修行。
止步不前的修為如何鍛煉都沒有未來,更別說找到個好師門。
白亦禾十五歲筑基,因為藥物,在筑基期停留了十五年。
將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磨成了萬事都可委屈求成的人。
直到秦無昊到來,為了尋找徒弟的凌雲以及樂琴出現,白亦禾才找到出路。
然而世事無常,兜兜轉轉他又回來了,而后意外得知真相,給他下毒的是最敬愛的大哥。
哪怕他后來后悔了,拼命的尋找解藥,也沒有彌補白亦禾心里的痛恨。
白亦城苦求,白亦禾就提了條件,只要白亦城能在監牢里挨上十五年,白亦禾就原諒他。
這十五年期間,城主之位交給白亦禾暫任。
沒想到十五年還未到,白亦禾就先等到了蝎一行人。
作者有話要說:青殺教的教主:你們教主如何說?
金蟾:……他說,先去凡生域溜達一圈,稍后再戰。
青殺教的教主:最好在我兒子死之前。
金蟾:(微笑)沒問題,你兒子快死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去催一催教主。
青殺教的教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