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陽軒和綠意閣還在爭吵,那邊的世家來客已經有了離去的意思。如今典禮沒成,反而發生了這種事情,自覺留在這里圍觀也尷尬,若是兩派真的因此動起手來,他們是要偏幫著哪個好呢。
只是這告辭的話還未說口,就聽到不遠處的院門內轟鳴聲響起,旁邊的墻壁被打碎,一個綠意閣的內門弟子被扔了進來。因為傷勢過重,竟是直接暈死了過去。
秦無昊頓時神經繃緊了,許是來了,黃昏殿和青殺教的……
“有膽子就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哈?”一個熟悉的少年聲音響起,“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頭,拿你的蛋泡酒喝!!!”
秦無昊無奈扶額,擦,怎么是你。
來鬧事的自然不是別人,就是和秦無昊一起來,偽裝成綠意閣的雜役弟子的梼杌。
“來者何人!”綠意閣的閣主正在火頭上,這次怒吼自然帶上了幾分大能的威壓。在場所有修為低微的人都心中一凜,秦無昊都被這種威壓嚇得一驚,險些將蟲笛摸出來。而梼杌絲毫不受影響,對綠意閣的閣主冷笑道:“就憑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綠意閣的閣主臉色更加難看:“你連姓名來處都不敢報嗎?”
“有何不敢!”梼杌道,“吾乃赤……”話說到這里一頓,想起出門前白澤爺爺耳提面命禁止提起赤焰之名,全部以五仙教的身份在外行走,即將說出口的話就這么一改。
“吾乃五仙教入門弟子!”梼杌大聲道。
秦無昊一口氣憋在胸前,不上不下。
接受了這只兇獸真是人生中最大的失誤,他總有一天被這混蛋氣死。
“五仙教?”綠意閣和橙陽軒的人一臉震驚,認為自己發現了真相,“果然這蠱蟲,也是你們五仙教拿出來的。”
梼杌:啥蟲?
他不過是教訓了一個敢對他用下巴說話,弱小的一逼還敢鄙視自己的螻蟻而已,跟蟲子有什么關系?
秦無昊瞧著那邊你一眼我一語,將鍋扣在自己身上的所謂名門正道。心情很微妙。
感覺自己都快成了修真界最大的接鍋俠了。
“你小子,你們的教主是不是在此!”橙陽軒的天逸長老怒斥道,“現在為我橙陽軒弟子解了蠱,我還可以讓他死的痛快點!”
梼杌:“蠱?你在瞎說什么,我聽不懂。而且……找我們的教主,還死的痛快點?老頭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算什么玩意兒啊。大爺我一伸手指頭就能捏死你!”
天逸長老一張臉被氣的鐵青:“狂妄的小子!既如此,我們來比劃比劃!”說著,手中拿出長劍,猛然就向梼杌進攻。梼杌被激起了戰意,嘴角帶笑抬手回擊。
一人一靈就這樣打了起來。
蒹葭仙子開始犯難,低聲問道:“閣主,這要怎么辦?”
閣主低聲道:“讓他們打去,若是贏了,也幫我們除了個敵人,若是輸了……這么強勁的敵人,我們離得遠遠的才是正理。”
“可對方是打上門來的。”蒹葭仙子道。
閣主沒有回答,臉色仍舊陰沉,她也正在考慮對策。
身邊的極上真君非常的冷靜,他開口回答道:“無妨,后山的陣法還在呢。若真厲害到如此,不如引他去那里。還可再保我綠意閣千年不衰。”
閣主聽后微微頷首:“這話說的極對。”
蒹葭仙子聽了卻是變了臉色,咬唇瞧了梼杌一眼,眼中帶著無奈,后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自從接觸到權利中心,甚至隱隱的被當做閣主的繼承人培養,蒹葭仙子自然也接觸了后山禁地,知道那里面到底如何。
那是綠意閣的命脈,可也同時是綠意閣的弱點。
不管是哪條,她都厭惡那個地方。
紫紗門的幾位早就在梼杌出現的時候就躲到一邊去了,此時正在偏僻地方躲避著瞧好戲。瑤琴仙子正看的興起時,藍衣服的紅妝就小聲的在瑤琴仙子耳邊說了什么。
瑤琴仙子一驚,低聲問道:“這是真的?”
紅妝點頭。
瑤琴仙子愣了許久,肩膀不斷的顫抖,似乎是在笑:“沒想到綠意閣竟然會有這樣一段歷史。挺有意思的。”她扭頭對瑟舞比劃了個手勢。瑟舞看懂了,點點頭。不知不覺的隱藏了身形,消失了。
而瑟舞的離開,沒有一個人察覺。
旁邊銀發的游音手指微微一動,從自己身后又走出一個女孩,容貌穿著和瑟舞一模一樣,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幾人中間,只是表情稍微有些僵硬,不細看卻看不出來。
瑤琴仙子臉上笑意更濃。
秦無昊因為要關注周圍情況,因為很在意紫紗門這邊的動靜,和其他外門弟子一起躲避起來的同時也分神關注了紫紗門那邊。瑟舞幾人的小動作前后不過幾秒鐘,卻剛巧被秦無昊瞧了個正著。
紫紗門這次來果然是帶著目的。
只是不知道她們的目標是什么。
“濯塵。”秦無昊傳音對濯塵道,“能跟上去嗎?”
腰間的白蛇動了動,順著秦無昊的大腿來到地面,快速的向著瑟舞的方向追了過去:“沒問題。”
秦無昊放心了。
他當然不是要給紫紗門找麻煩,原本和紫紗門就無怨無仇,只是不想被找麻煩。
秦無昊現在非常不喜歡脫離掌控的事物,因為那代表著結果的不確定。
秦無昊緊張的盯著極上真君,以及對戰中的梼杌和天逸長老。
他記得墨雍告訴他的計劃是,總攻在華裳仙子害了茗清然之后,一舉滅掉綠意閣和橙陽軒的來客,也好削弱橙陽軒的勢力。
可如今兩人都如此狀態,怎么黃昏殿和青殺教的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