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嘯天一看他這個態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陛下明鑒!這蕭若塵,看似年少有為,實則心狠手辣,嗜殺成性。
在擂臺之上,屢次三番,在對手已經認輸的情況下,依舊痛下殺手,殘忍虐殺!此等行徑,與魔道何異?”
“不僅如此!”
他不等眾人反應,繼續瘋狂輸出:“此人更是目無法紀,狂悖無禮!”
“武道會乃陛下欽點,為國選材之盛事,他卻將其當做私人尋仇的屠宰場!視陛下天威于無物!”
“此等狂徒,若讓他繼續留在武道會,只會玷污了這場盛事的純潔!若讓他這等心性殘暴之輩身居高位,更是我大夏武林之禍啊!”
氣氛微妙到了極點。
這是一場陽謀。
雷嘯天看似是在彈劾蕭若塵,實則是在逼宮。
他在逼女帝表態。
如果女帝認同他的說法,處罰了蕭若塵,那么不僅能狠狠打壓蕭家的氣焰,更能讓眾人都看到,皇室依舊是那個說一不二的最高裁決者。
反之,如果女帝維護蕭若塵,那么皇室的威嚴何在?
一個嗜殺成性、目無君上的狂徒,都能得到陛下的青睞,這會讓天下武人怎么想?
好一招誅心之計。
殿內眾人,個個都是人精,一下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竅,不由得暗自佩服雷嘯天的膽大與狠辣。
福王爺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
刑道放下酒杯,眸底染上一片淡漠。
而作為風暴中心的蕭若塵,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玉筷。
他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隨后才緩緩抬頭,正視殿中這位慷慨陳詞的風雷宗宗主。
“說完了?”
雷嘯天一愣,顯然沒料到對方會是這種反應。
“你這是什么態度?”
蕭若塵笑了笑,目光轉向那位始終一不發的女帝身上。
“陛下,雷宗主說我不配坐在這里。”
“我想問問在座的各位,我一路從海選賽殺上來,連斬長生殿、天魔宗、渾天宗,將蕭家帶入前十,這份實力,在座的諸位,有誰不認可?”
無人應答。
那些被他目光掃過的宗主,紛紛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認可?誰他媽敢說不認可?
那三具還熱乎著的尸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蕭若塵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幾分,伸手遙遙指向臉色鐵青的雷嘯天。
“還是說,雷宗主覺得我的實力不夠,想親自上來與我碰一碰?”
“你!”
雷嘯天被他這番話頂得肺都快炸了。
碰一碰?他拿什么去碰?拿自己的老命嗎?
但他畢竟是老江湖,眼珠一轉,立刻抓住了蕭若塵話里的漏洞。
“陛下請看,此子何其狂妄!在陛下面前,竟敢如此囂張跋扈,公然挑釁同僚!他根本就沒把陛下您放在眼里!此等不敬之罪,當誅!”
他這是想把實力之爭,強行扭轉到態度問題上。
打不過你,我就用規矩,用禮法,用君臣之道來壓死你。
眾人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都在等,等主位上的九五之尊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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