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表情有些難以置信。
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猜到了。
自打進入蕭家,她從未提過九州鼎。
牧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已至此,再隱瞞也沒有意義了。
“沒錯,我的確是為了九州鼎而來。”
牧月苦笑一聲:“不過你放心,牧家對東海蕭家并無惡意。”
蕭若塵點頭。
的確,截至目前,他還沒發現牧月做過任何有損家族之事。
牧月迎著蕭若塵的深邃目光,嫣然一笑。
“說起來,牧家也算是蕭家的下屬。”
“下屬?”
蕭若塵微微驚詫。
牧月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并非是效忠于東海蕭家,而是江陵蕭家!”
蕭若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名字,他有些印象。
當年,蕭家在帝都遭遇巨變。
為了保存最后的香火,主脈放棄了所有的基業和財富,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偏安一隅的東海。
隱姓埋名,低調發展,就是為了避開仇家的耳目,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而在那場分裂之中,原本龐大無比的蕭氏家族,也分化出了無數支脈,散落大夏各地。
其中江陵蕭家和竹源蕭家,便是當年分離出去的支脈中,比較有影響力的兩支!
蕭若塵眼神一冷:“蕭家分支,開始覬覦主家的東西了?”
牧月苦澀地說道:“你猜的沒錯,人心不足蛇吞象。”
“除了名義上的正統血脈之外,如今的東海蕭家,論財力、勢力、人脈,都早已無法與那些發展壯大的分支相提并論了。”
“就拿江陵蕭家來說,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江陵蕭家如今的勢力,已經非常可怕。幾乎完全掌控了整個江陵省,影響力還輻射到了周邊的兩個省份。”
“族內高手如云,財富更是難以估量,還與一些傳承久遠的古老武道門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們的后輩子弟,從小就能接受到最頂尖的武學教育和資源傾斜。”
“在絕對的實力和利益面前,所謂的血脈正統,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
牧月幽幽地嘆了口氣:“江陵蕭家有了貪念,想要取而代之,成為新的蕭家主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要拿不到九州鼎,他們就永遠只是分支。”
蕭若塵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想要拿到九州鼎,癡心妄想!”
因為九州鼎,如今就在蕭若塵的身體里。
這一點,除了爺爺和少數幾人之外,再無旁人知曉。
江陵蕭家也好,其他分支也罷,永遠也不可能通過九州鼎,來證明自己的正統地位。
“你現在告訴我這些,又是什么意思?”
蕭若塵目光銳利地看向牧月。
牧月迎著蕭若塵的目光,單膝跪了下去。
“我牧月,今日可以代表東海牧家,向東海蕭家主脈,宣誓效忠!”
蕭若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誠意呢?”
空口白牙的效忠,他可不信。
牧月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光芒。
她咬了咬唇,在蕭若塵詫異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拉下了自己的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