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吳升榮握著病案資料的手微微一抖:“蕭先生,病人是太醫院那邊統一安排、精心篩選的病例,怎么會是已經過世的人?”
史雪兒一雙美目瞪得溜圓,看看蕭若塵,又看看手中的病案資料,完全無法理解。
蕭若塵指了指病案上記錄脈象的部分:“這份脈案記錄得非常詳細,從脈象上看,似乎還有生機,這也是為什么會被選作病例的原因。但仔細分辨,就會發現,其心脈早已斷絕,幾不可察。”
“之所以脈象記錄顯示尚可,是因為此人求生意志極強,加上可能長期服用某些吊命的藥物,導致其體內另外兩條主脈出現了代償性的亢奮,強行維持著一絲微弱的循環假象。但這終究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絕不可能持久。”
“一旦超過三天,代償的經脈也會因過度負擔而衰竭,屆時,便是真正的油盡燈枯,回天乏術。”
吳升榮聽著蕭若塵的分析,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心脈已絕?主脈代償?
這種說法,他行醫數十年,只在一些古老的醫書中見過類似的記載,現實中從未遇到過!
他內心深處是相信蕭若塵的。
但是理智和經驗又告訴他,這太離奇了!
“呵,哈哈哈!”
林洋忍不住笑起來,指著蕭若塵:“我說什么來著?不懂裝懂!嘩眾取寵!現在終于露出馬腳了吧?診斷人家已經死了?”
他終于找到了反擊的機會。
他覺得蕭若塵上一輪的滿分,絕對是走了狗屎運,或者是評委看走了眼!
“太醫院找來的病例,怎么可能是死人?用你的腦子想想好不好!”
林洋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我看你上一輪根本就是蒙的!運氣好罷了!現在運氣用完了,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范海也輕輕搖了搖頭,蕭若塵剛才描述的那種心脈斷絕,他脈代償的情況,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僅憑一份病案記錄就敢下如此斷,實在太過武斷和輕率。
他沉聲道:“林洋,不要喧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做好你自己的診斷和方案即可,不必理會他人。”
“是,師父。”
林洋挑釁地瞥了蕭若塵一眼,然后低下頭,開始認真研究自己的方案,他要用一個完美的、符合常理的診斷和治療方案,來狠狠打蕭若塵的臉。
蕭若塵拿起筆,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分析病情、開具藥方,只是在診斷報告上,簡潔明了地寫下了幾個字:“心脈已絕,或已亡故。”
寫完,他便將報告遞給了前來收取的工作人員。
評委席上,楊思明正襟危坐,目光不時投向江北代表隊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期待。
他對蕭若塵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他已經暗中交代過工作人員,只要江北隊蕭若塵的報告一出來,就第一時間送到他這里。
很快,一份報告被輕輕放在了他面前。
楊思明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看向上面的內容,期待著再次看到精妙絕倫的分析。
只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心脈已絕,或已亡故。”
楊思明愣住了,這算什么診斷?太武斷了!
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旁邊一位評委注意到了楊思明異常的臉色,好奇地探過頭來:“楊院長,可是蕭先生又有什么驚人之語?”
楊思明苦笑一聲:“你們自己看看吧。”
幾位評委輪流傳閱,臉上的表情從好奇,到震驚,再到哭笑不得。
“人……死了?”
“太荒唐了!這怎么能算作一份診斷報告?”
“年輕人把峰會當兒戲了!”
一時間,評委席上也是議論紛紛,對蕭若塵的評價急轉直下。
楊思明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但他還是覺得,那個年輕人不像是個信口開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