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倩下意識地收回了自己放在男人大掌上的手,滾燙的熱淚從眼眶里流下,她的面容卻突然止住了難過悲傷,竟被男人的這一句話給怔住。
眼前的男人,臉色蒼白,捂著腹部發疼的地方,面容沉著冷厲,黑眸y鷙幽暗,與她之前見到的祁嚴,有一點不同的地方。
但具t是哪里不同,她說不出來。
只是下意識地一滯,竟害怕似得收回了手。
周遭的一切,陌生又熟悉,似是沉睡多年再度睜眼打量這個世界而已。男人抬手,撫摸著額頭上那本該有致命槍眼的眉心之處,可手指觸及的地方卻是他溫熱的皮膚。
他又低頭審視自己的手掌,張開五指,爾后一點一點,將它緊握成拳。
因著練槍拿刀的手上磨得有厚厚的繭子,所以很是粗糙,磨著掌心最嬌嫩的皮膚之處。指甲雖短,卻也陷進肉里,使得男人清醒的意識到,這個難以語,離奇詭異的事情。
死而復生。
他低頭輕聲一笑,甚是滲人,慢慢地搖晃著腦袋,活動著脖頸的骨頭,咔嚓咔嚓地在病房里響了起來。
王倩倩吞了口唾沫,有點害怕。
還是祁律先開了口:“哥,你腹部的傷還沒好,別長時間坐著,躺著休息一下。”
又將目光對準一旁低眉順眼的女人:“嫂子,你懷著孕,先回家休息吧,我哥這兒有我照看。”
王倩倩小心翼翼地抬頭打量著病床上的男人,側臉輪廓清晰,薄唇發白,心中不忍,但想想剛才男人便她看過來那一眼冰冷刺骨的眼神,還是趕緊離開了。
祁律扶著男人躺了下去。
“阿律。”男人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現在是什么時候?”
“下午三點二十八,怎么?哥你餓了?”
他起身想打電話讓人送點病人可吃的東西。
“哪一年?”
祁律有些迷糊了,男人不過昏迷半個多月,怎么就忘了現在是哪年了,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