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王倩倩還不急著去見祁嚴。
起初在家里見到他,那是事出有因。畢竟誰也沒想到一個人因傷心過度而昏睡的時間里,轉眼就回到十年前再次看到那人的時候。
所以不能自已,做出了不像她平日里會做出來的舉動。
雖然回到了二十歲的年紀,但那些沒能被遺忘的過往和歲月,早已深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讓她能夠冷靜下來,淡然處之。
男人如今,肯定是厭惡她的。
哪怕不是厭惡,對她沒有好感也是絕對的。
她這兩天,忙得很。
時隔多久,很多人很多事都需要好好的梳理一遍。
當然,也沒忘了男人那邊。這兩天也花了大把時間特意逛了好幾家大牌奢侈品店,大到一整套七位數以上的男士成衣,小到幾百萬的手表配飾,只要合了眼緣,覺得合適,通通都被她買下來,讓人送去了酒吧。
好歹做了快十年的夫妻,自己丈夫的衣服尺寸,她還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一步一步來,先是給男人送點東西表大自己對他的不敬和歉意,再找個機會,借著要辦婚禮的事去見見男人培養培養感情。
實在不行,就讓她父親出馬,也不是強制命令,只是由家里長輩牽個線,解除一下其中的誤會。畢竟她現在安了心,只一心一意的想要做男人身邊的合法妻子,又怎么能同對方心有隔閡。
還有……趙又歡。
這是她內心最大的疙瘩,也是她所有一切生活的唯一變數。
——
酒吧里辟出一間單獨供人休息的房間,雖說是在酒吧里,占地面積和裝修卻不比那些五星級酒店的套房差。里面的設施應有盡有,一間七十多平方的房間,光是裝修費都花了六個數以上。更別說里面的擺著的,墻上掛著的古玩藝術品和畫畫,隨便一件拎出去,也能在市區里買下一套房。
這時候的祁嚴,也算是苦盡甘來,真正的開始在王光平手下有了自己的權勢。
皇城的那個項目是個大工程,涉及的資金流水也巨大,更何況王光平信任他,撒開手全由著他來,表面上是王光平的項目,其實掌權人都是他。
不少人都想借著這個項目,把手里那些動不了的錢搖身一變給洗干凈,于是就不得不從他身上下手。借著各種由頭,消費,請酒,將大批金錢輸送到他手里。
該到了享受的時候,他對自己一點也不含糊。
房間里光線并不充足,相較于外面的白日光亮,這兒時時刻刻都跟黑夜一樣,讓人不知日夜,醉生夢死。無窗設計就是這樣,倘若不開燈,那便同黑夜沒什么區別。
如同幽暗黑夜之中的臥室內,安靜如針,只聽啪嗒——一聲,打火機冒出的那一丁點藍色火焰照亮了一小塊男人輪廓分明的下頜。
他嘴里叼著香煙,背靠在柔軟舒適的全黑真皮沙發里,黑眸微瞇,將焰火湊近了煙頭將其點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二十出頭的年紀,還很年輕,無論是精力還是容貌,都展現出最巔峰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