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
“嗯。”她乖乖垂下了眼,想起趙又歡,心里瞬間溫柔成了一團:“我只想要我哥能夠好好活著,開開心心地活著,其他的呀,我都不在乎。”
趙又歡——
他眼睛都泛了紅,混濁不堪的眼睛里還有著對眼前女人的深深愛意:“我掏心窩子對你,你卻只想著你那個丟下你跑了的姐姐!”
“不怪她。”她搖了搖頭:“是我讓她傷心了。”
就像前兩個月,她打電話給她,她沒接,還在生她的氣。
沒關系的,等她去了她身邊解釋清楚就好了。
王楚東盯著她,眼睛里泛著淚光。
不知是在為她難過,還是為自己難過。
別人都說他貪圖小姑娘年輕,老牛吃嫩草。或是說他傻,一大把年紀還玩黃昏戀,遲早被小姑娘玩的團團轉。在同她辦結婚證時,六十多歲的人還被老丈人拉過去罵了一頓。
可他是真心的,真心喜歡對方的。
以他的年齡和地位,哪里非要和一個小姑娘結婚才能和她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在不久前,我還托人給咱們的孩子要個好名字,想著等你生產完之后帶你們去好好玩玩……”
就連他以前的那位妻子,都從來沒得到他這樣貼心的呵護。
“你閉嘴!”她沉下臉,一說到孩子就泛惡心:“要不是因為它,我哥能跟我生氣嗎?還想我生出來……想都不要想!”
“趙又喜!”他怒吼著,罵著對方沒有良心:“我看你才是瘋了?你把你姐姐當成了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什么人?”她冷笑著,臉上帶著一股戾氣:“我把她當成什么人?!”
“你是瘋子!”他咬牙切齒,怒罵著眼前的女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個神經病!你喜歡你姐姐,你喜歡一個女人!你他媽是瘋子!”
她的臉越來越陰沉,到最后,竟然笑了起來:“哪有怎樣?”
“哪有怎樣?!”王楚東拿起桌上的東西狠狠地砸在地上,那些碎片亂七八糟的落在她腳邊:“我他媽對你這么好,你卻寧愿當一個變態去喜歡一個女人!你惡不惡心?!”
“你對我好?!”她也毫不留情的怒斥道:“你讓我留在你身邊,我同意了,可是我要你做的事情你有沒有答應我?!”
“你說你要哥好好活著,我不是讓她活著了嗎?!”
“那算活著嗎?!”她怒吼著,一想到那天早上能聞到那股男人特有的精液味,一想到趙又歡的病,她就忍不住的紅眼睛。
她該多難過啊……她哥可是個“男人啊”,她連一個男人都不愿意接觸,更別說祁家那兩個雜種。
是她沒有出息,前半輩子活在趙又歡的保護下,后半輩子也沒能回報她一分一毫。
她的淚不停地往下掉,從眼眶里滿滿順著臉頰滑落,面無表情地伸手擦了擦眼淚,迅速地沖向臥室里。
王楚東也迅速跟上。
“你他媽要干什么?!”
她瘋狂的從衣柜里拿著自己的衣服,臉上泛起笑容。
她要去找趙又歡,她要去燕城,她要回到趙又歡身邊去!
王楚東攥著她的手臂,咬牙切齒已然被她逼到了盡頭:“你什么意思?!”
“我要去找我哥了,我要離開這里!”
行李箱很快就被塞滿,亂七八糟的東西塞滿了整整一箱。一想到燕城,一想到燕城里的趙又歡,就止不住的開心:“我要去找我哥了。”
她拎著行李箱迅速往大門的方向走去,拿起電話撥打著趙又歡的號碼。
她要告訴她,她能回到她身邊去了,以后她們一家人,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身后的男人拿起水果刀,猛然地朝著她身后捅去。
刺透皮肉的痛感瞬間席卷全身,讓這個處于芳華年齡的小姑娘松開了抓住手機的手,一下子倒在地上。
她漂亮的臉皺在一起,又慢慢松開,刺鼻的血腥味滿滿傳開至整個空間。
好痛啊……
王楚東這才意識到,他做了什么。
手中的水果刀悄然落下,驚醒這個在被絕望支配下瘋狂中的男人。
他猛然跪下,將倒在地上的趙又喜抱在了懷里,眼淚和鼻涕都流在了一團,慌亂無神的喚著她:“小喜……小喜……”
他滿臉淚水,手足無措的拿起手機想要叫醫生:“小喜……我給你叫醫生……你不會有事的……”
身后的血窟窿像是止不住的無盡洞,不停往外的滲出血來,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睛卻還明亮的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電話名字。
好想聽趙又歡的聲音啊……
過兩天就是她生氣了呢……
她的眼淚沒有停過,不斷地流著,身上的衣物上全是明艷的,滾燙的鮮血,刺眼得就像是夏日的烈日一樣。
她哭著,疼痛和難過混在一起,呼吸越來越薄弱,輕微的就像是要失去生命的幼貓。
在失去意識的最后兩秒,她突然想到10歲那年,她哭著跑回家,因為老穿破洞的衣服褲子被其他小孩嘲笑孤立。
那時候趙又歡是怎么做的呢。
她站著她前面,頂著那樣炙熱的陽光,像個小英雄一樣大手一揮高聲道:“走,喜妹,我帶你去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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