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你就不能騙騙她嗎?」
銀一襲月牙色長袍,慵懶地躺在沙發上,柔軟的蓬松尾巴百無聊賴地翹了翹,隨后又無精打采地落下。
「平時嘴里沒一句真話,怎么突然這么乖巧?」
墨嘟著臉,眉毛皺起,一張小臉委屈至極:「我隨口就回答她了,誰知道她那么在乎那個叫零一的啊!」
緋冷哼一聲:「她心軟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正巧這時無推門而入,三人立刻同時看向他。
無嘆息著搖搖頭:「還在哭。」
起因就是早上安妮突然想起自己的老同學零一,就隨口問問墨他過得怎樣。
墨眨了眨眼睛:「誰是零一?」
安妮跟墨比劃半天,他才勉強從他們幾個的記憶里找到那個叫零一的人。
他「哦」了一聲,隨后道:「死了挺多年了。」
「……」
笑容一僵,安妮不敢置信地再度發問:「你確定?沒認錯人嗎?」
「不要懷疑我的能力。」墨咽下口中的果醬面包,肯定道:「異世界崩塌的那天,他就那天死的。」
安妮沉默地放下餐具。
「怎么了?」無拿著剛煮好的南瓜湯走過來,看到安妮面色不對,連忙湊近:「安妮……安妮?」
「啪嗒」
眼淚落下,安妮什么也沒說,抹著眼淚跑上二樓,一頭扎進被窩里,無聲痛哭起來。
*
安慰無效,無無能為力,只能回到客廳尋求幫助。
「不就為她死了一回嗎?咱們幾個誰沒為她出生入死過啊?」墨表示安妮的悲傷毫無意義,無聊地擺弄著手指,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我好像的確沒有。」
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問題是那個男人真的死了,我們還活著。」
銀繼續補充:「怎么可能爭得過死人?」
「呃……」無撓撓頭,漂亮的五官因為這個動作竟帶著股憨厚:「安妮應該只是拿他當朋友……」
墨從沙發上「唰」地飄起來,斗篷下的腕足舞動著劃出詭異的步伐,活活像只幽靈。
「別人可沒把她當朋友!」
「好了,咱們冷靜一下……」
銀嘆了口氣,悠悠坐起。
「只能這么辦了。」
*
安妮還不知道自己很快要被他們四個「辦了」,正蜷在被子里吸鼻子。
零一是因為她才死的。
想到自己無形之中讓他替自己背負了那么多,怎樣都停不下自責。
「墨是神的話,可以復活零一的吧……」
她小聲嘟囔著,干凈的一把聲線突然從頭頂傳來。
「哎呦,不好意思咯,我還沒厲害到能管另一個世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