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運嘎!”
托倫身后僅存的一位甲主眼中噴火,怒聲罵道。
在他們眼中,大衍人孱弱不已,只敢依托城關而戰,哪里敢在平川四野跟他們進行騎兵對沖?只要敢這么做,必定殺得他們血流成河。
之前趙明德悍不畏死的騎兵對沖,只不過是一次偶然事件罷了,現在想必他們也在和巴克什的纏斗下,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代價。
可是現在,這個也就弱冠之年的小崽子,帶著百余騎,居然就敢狂妄地向他們發出挑戰?
如果不應戰,這簡直就是草原漢子的恥辱!
“山主,我帶百騎,將他們砍成碎片!”
那個甲主向著托倫一叩胸,滿眼怒火地吼道。
“不!”托倫卻是搖了搖頭,“這是他的毒計,我們不能上當。”
隨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遠處的李辰,“我記住你了,玉龍河、李辰,相信,我們會再見面的。”
隨后,他直接調轉馬頭,揮手喝了一聲,“撤,去和巴克什合合。”
縱馬疾馳,他居然直接撤退。
那些鄂金人現在已經被打怕了,魂兒還沒飛回來呢,原本就不想戰,一聽撤退的消息,如蒙大赦,轉身跟著托倫便要撤退。
李辰一怔,萬萬沒有想到,托倫居然這般決絕,雖然還有六百余騎,是自己一方人數的五倍多,居然硬生生地壓下了復仇的怒火,沒有選擇跟他們打,而是轉身便撤。
能這般審時度勢、控制情緒,及時做出正確的判斷,這個老將還真不是普通人!
不過,他們這一退,卻也讓李辰的計劃暫時落空,只能執行第二套方案了。
他命旗手打出旗語,隨后,也帶隊開始縱馬疾馳,不徐不陳地吊在后面。
而托倫的騎兵隊伍向著疾奔,沿著官道向著東南方向疾退。
可還沒等馬速拉起來的時候,遠處突然間從右側茂密的樹林里斜刺沖出了一百余騎,領頭的居然是一個健美野性的女子,黑馬黑甲,持一柄大弩,長聲咤道,“此路不通,回去!”
伴隨著喝聲,百余騎發出長喝,“呼!”
那支部隊居然不閃不避,向著他們當頭撞來。同時,人人持起了一柄大弩,在馬上保持著穩定,已經開始向著他們瞄準了。
白玉香死死地盯著托倫,馬速超快。
她心下間默念,“老家伙,你是我的,我的!”
“山主,他們居然還敢追上來?還敢派人攔截?那就是找死了。
你先走,我砍殺他們后與你會合!”
僅剩的一名甲主眼中兇光大盛,怒吼道。
“不,阿爾哈圖,我們不是要走。
那個年輕人,太氣盛自大了,以為我們遭遇了敗仗,一定會落荒而逃,他們正好乘勝追擊,我們偏不,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
托倫眼中寒芒迸射,邊繼續縱馬疾馳,邊低聲道。
說實話,他心下間實在窩著一股子怒火,這輩子就沒打過這樣窩囊的仗。
他一生戎馬,近五十歲,幾乎半輩子都是在與敵人的戰斗中度過的,從來沒有以后背示敵。
可是這一次,除了最開始的騎兵還有后來城下的那些步卒之外,他幾乎都沒怎么正兒八經地跟敵人接戰,便折損了大半人馬。
這還不算,現在對方加在一起兩百余騎,卻追著他們六百余騎打,攆得他們狼奔豕突,這簡直就是他的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