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向了那鹽鋪的名字,李辰再次皺起了眉頭。
就看見,上面寫著的是,“林氏鹽業”幾個字。
他現在百分之百地確定,那鬼精的女孩兒當時就是隱瞞了她的身份。
此刻,就看見兩個伙計已經拎著棍子走了出去。
其中一個伙計罵道,“虧你這潑賊還敢罵咱家小娘,這幾個月來你當鹽鋪執事,便貪墨了鹽鋪近千兩銀子,咱家小娘沒有將你打斷腿扔到大街上,已經是對你格外的恩賜了!
還敢再亂罵耽誤鋪子生意,當心咱幾個人大棒掄你!”
“你這臭蛆敢罵爺爺?爺爺……”
那二叔一見平時對自己唯唯諾諾的伙計都敢對自己橫眉立眼了,登時大怒。
可他剛跳起來要罵過去,兩個伙計持著棍子就沖過來舉棍要打,他嚇得一溜煙兒跑得沒影兒了,比受驚的兔子還快!
“哈哈……”周圍一群看熱鬧的人發出哄笑聲,看起來平時也不待見這位二叔。
李辰看到這里,心中倒很是爽利。
當天晚上,直覺就告訴他,這個二叔怕是有問題,甚至搞不好就是里應外合幫助山匪劫持張鈺兒的內鬼。
沒想到,張鈺兒好像也懷疑到了。
結果她一回來,直接就使用雷霆手段將這個二叔驅逐,成功奪權。
并且,她還查到了這位二叔貪墨的證據,并且應該也是故意授意那伙計這般罵去,揭她二叔的丑,占據道德和法理的雙重制高點。
胸有城府、頭腦清楚、手段凌厲,這種行事風格倒是讓李辰很欣賞。
不過,她應該是沒有拿到二叔與山匪勾結的切實證據。
否則的話,以這種凌厲的心性和手段,怕是早就把她二叔送到官府里去了。
只是,以她這般沉著冷靜、謀而后定的性格,怎么可能被山匪所擄?
帶著一絲疑惑,李辰已經將馬拴好,進了鹽鋪,左右看了看后,便到了柜臺那邊找到了一個圓臉細須的中年男子,那應該是鹽鋪雇傭的掌柜。
“掌柜的,咱們家收精鹽嗎?”
李辰直截了當地問道。
來之前他早已經清楚了,鹽鋪最缺這種精鹽,如果見到,必是蒼蠅見血一般。
巨利當前,他就不信鹽鋪的人不心動。
“精鹽?”那個掌柜的一愣,上下打量了李辰一眼,“你有精鹽?”
李辰點點頭,直接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油紙包,里面是他從家里帶來的一兩精鹽。
那個掌柜的驚奇地接過了紙包,抿了一撮在嘴里,品味半晌,眼中頓時精光大放,死死地盯住了李辰。
“你從哪里弄來的這精鹽?”
“從你家買來的鹽,無意中自己做出來的。”
李辰淡淡地道。
“不可能,這種工藝手法,只有官鹽匠人才會,而且工藝繁瑣,普通人怎會掌握?
你且說說,是怎樣做出來的?”
掌柜的盯著李辰,眼中有貪婪的神色一閃而過。
李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看就知道這掌柜的心里揣著小心思,想看他年輕識淺,把方子詐出來。
“讓你東家出來,我跟她談。”李辰都懶得理會他,淡淡地道。
“小郎君,我給你句忠告,販賣私鹽可是犯法的,我家東家是不會跟你談的。”
那個掌柜的眼神一閃,掂了掂鹽包,搖頭道。
“我說過,喊你東家出來。
你,沒資格和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