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書房中時，劉喜子走過來向李辰匯報道，“師傅，九公主見實在待得氣悶，便回去了，不過，我也一直派人跟著她。”

“隨她去吧，不過，派人跟著她邊保護順便看看她去干什么，倒也不錯！”

李辰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徒弟，這小子，倒是愈發的玲瓏剔透，腦子也更好使了。

“另外，師傅，我有了一個小小的發現，是關于那些侍女的。”

劉喜子低聲道，神色肅重了起來。

“嗯？”李辰看向了劉喜子。

這小子總是嘻嘻哈哈的，還很少有這種十分凝重的表情。

“我剛才問了一下，那些侍女，并不是戶藉上所謂的什么養女，全都是洗了藉的，她們的真實身份，都是曾經的中原流民，并且，都是一年前雙蠻亂世時，被抓到這里來的。

以前，她們都是中原的良家女子，被抓到這里來，天天逼她們學習各種琴棋技藝，賦名為揚州瘦馬，就是為了將她們賣個好價錢。”

劉喜子低聲道。

“亂世之中，有人趁火打劫，苦了這些個百姓。”

李辰嘆口氣道。

“可抓她們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大衍的軍隊，并且還是有組織地對她們進行抓捕，然后將她們賣到牙行。”

劉喜子憤怒地道。

“什么？那是誰的部隊？敢做這種人神共憤的畜生之事？”

李辰一怔，瞇起了眼睛。

如果是山匪或者是那些無良牙行雇傭的人，倒也罷了，畢竟他們就是干這個的，但若是軍隊這么做，可實在有些太沒有底線了，那可是保家衛國的軍人！

并且，當軍隊全體上下為了錢而干那些黑心勾當的時候，那這支軍隊也什么都不用說了，必定是一支軍紀敗壞的部隊，從上到下，塌方式崩散的那種。

“是曾經在平洛城外，敢攔咱們并且被您一刀砍了腦袋的周啟，是他的部隊。

據說，周啟就是最大的人販頭子，其他的部隊都在外想著怎么抗擊西胡的部隊，可是周啟卻專門挑這些流民進行抓捕，尤其是專抓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轉賣到牙行牟利。

光是這大半年來她們看到的，怕是就有超過八百個女子被賣到了這里來，有的超過十八歲的，又或者長得不好看的，被牙行里的那些畜生輪番侮辱后，再賣出去當奴婢。

像她們這些都是來的時候年紀尚幼，才十一二歲，在這里被逼著培訓了一年后，最近才開始往外賣的。”

劉喜子說道。

“其他的部隊，有這種情況嗎？”

李辰瞇起了眼睛問道。

他是指劉三圖跟賀永真的部隊。

畢竟，當時也收編了那兩支部隊的，并且現在還都在楊載星的手下，目前守在勝州。

而周啟的部隊早已經被打散混入了部隊之中，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教育和玉龍河思想沐浴，再加上那支部隊從上到下所有的基層軍官全部被清洗掉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普通的、來自窮苦人家的戰士而已，李辰相信，那些戰士現在應該早就成為了合格的玉龍河戰士。

“那倒是沒有。并且，據這家牙行說，周啟活著的時候，那生意可是真的好，有源源不斷的年輕女子包括健仆送過來，并且還在雇婢市由那些牙行競相出價拍賣，拍下來好的留在自家去賣。

可后來據說周啟戰死了，然后，整個雇婢市的生意就不算太好了，要經常組織人手渡過黃江去抓人呢。

照這么看起來，應該是周啟的軍隊就是這個雇婢市最大的供應源頭，其他的部隊，應該沒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