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理開車至西雙版納,車程大約9個多小時。
皮卡車行駛在環海東路,沿途的風景美不勝收,副駕駛的小女人看的目不暇接,好奇寶寶似的一路舉手提問,開車的男人偽裝成本地導游,不勝其煩的回答她絮叨的問話。
然而,前座的喧鬧嬉戲,同后座的尷尬清冷形成鮮明對比。
胡夢跟楊舸各坐一方,統一姿勢面朝車窗,中間仿佛隔著一條銀河系,冷淡的像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
周青瑤偷瞄了眼后視鏡,沖程逍使了個眼神,男人心領神會,一腳油門狠踩,剛還四平八穩的車子瞬間顛簸起來。
大車瘋狂竄梭在窄小的車道間,就像游樂園的終極大擺錘,左擺右甩,人都要飄起來了。
前座系了安全帶幸免遇難,后座跟失重了般來回晃悠,胡夢無意識的身體傾斜,一個猛扎砸到白毛大腿上。
男人吃痛的吸氣,罵人的話都到嘴邊了,見著女人慌忙無措的慘樣,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坐好。”
他咬牙切齒的扶起她,可大手剛滑過她細白的肩頭,又一個突如其來的急速轉彎。
胡夢身子往前一簇,臉剛剛好貼上他兩腿間的重要部位,滾燙氣息隔著輕薄布料噴灑,某處很快起了反應。
“對不起,我不是啊!”ⅾánmℯi.onℯ(danmei.one)
話沒落地,她已經被慣力完全掌控,直直撲進他懷里,兩手拽緊他的衣擺,像握緊救命稻草那般用力。
楊舸側過臉,胸前大幅度起伏,努力深呼吸平靜內心。
他沒躲,也沒推開,倒是反應過來后的胡夢臉紅的欲退開,松手之際,他心急的按住,在女人滿眼疑惑的注視下,不太自然的開口。
“別動,又不是摔跤,晃來晃去的干嘛?”
胡夢小聲嘀咕,“不是我的錯。”
“咳咳。”
白毛轉過頭,假模假樣的開始找司機麻煩,“逍爺,就你這車技,能順利活到現在也算是萬幸了。”
程逍輕描淡寫的解釋,“抱歉,這段路不好走,未免受傷,建議抱團取暖。”
一旁的周青瑤捂著嘴“咯咯”的笑,順便給他豎起兩個大拇指,對他的一本正經的“胡編濫造”表示無比敬佩。
后座的兩人靠的很近,胡夢幾乎貼在他胸口,清晰的聽見他胸腔內動蕩的撞擊聲,似重錘猛敲,激烈程度爆表,同他表面的云淡風輕渾然相反。
“你心跳的很快。”胡夢昂頭,好心提醒。
“閉嘴。”
白毛憋足一口氣,臉脹得發燙,幽幽道:“我知道。”
女人勾唇,身體慢慢退開一寸,盯著他故作鎮定的冷漠樣就好笑。
似乎從年少認識到他現在,這家伙總是說著最狠的話,干著最暖心的事。
就像,現在握緊她的手,溫熱,柔軟,全方位無死角的包裹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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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很快駛上高速,經過第一個服務區時,白毛高聲囔囔停車,隨后硬拉著程逍下車抽煙。
車里終于只剩下兩個女人。
從昨晚他們閃現冒出來到今天,周青瑤憋了一肚子話想問,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轉頭見胡夢一臉愁容的掏出持續震動的手機,瞥了眼手機界面,惶恐的閉眼,隨即一鼓作氣掛斷關機。
周青瑤好奇的問:“誰的電話?”
“我爸。”
小女人見她魂不守舍的,沉默半響后,淡聲問:“之前你推遲婚期我就覺得奇怪,婚禮前一天又出現在這里,夢夢,你跟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她張張嘴,欲又止,側頭看向窗外,盯著男人高瘦的背影微微發愣。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胡夢輕嘆了聲,整個人頹廢下去,眸底光彩散盡。
“一直認為自己偽裝的很好,該忘的都忘個一干二凈,所以我才接受聯姻,以為自己換一種生活方式,就不會傻不拉幾的等他”
“他?”
周青瑤呆愣住,“白毛嗎?”
胡夢死死咬住下唇,唇瓣微顫,抬頭看她時,眸底閃爍著水光,“對不起,瑤瑤,上次見面我對你說謊了。”
“其實分開的這幾年,我就像傻子一樣,根本忘不了他。”
“楊舸這人,平時看著吊兒郎當,一點都不著調,但其實他是個很溫暖的人,總是嘴上說著狠話,又默默包容我的一切。”
“我想,我這輩子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像他那么單純幼稚,全心全意的對我好了。”
周青瑤想到之前她談及這事的傲慢腔調,心頭隱隱泛疼,“夢夢”
“我改變婚期,是想給他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他主動來找我,我就不顧一切的跟他走,可我等了好久,他依然沒有露面,正當我心灰意冷時,他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