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見
我是誰?其實有時候我也會糊涂,畢竟面具戴久了,你就很有可能成為那張面具!人人皆道我身份高貴、法力高強,是三界的守護神,可誰又能明白?于神的年齡而,我也不過才是一個少年,我也會受傷、也會難過、也會寂寞!可對我來說,這些情緒只能深埋在心底,或許時間會幫我將他們一一消化掉,因為,我即是天庭的靈武真君,又是妖族的帝君星焱,玉帝重視我、妖族需要我、姐姐鼓勵我、師父相信我!在他們心中我是無所不能的,任何困難、坎坷都困不住我,是啊,我也一度這么認為,畢竟那么多艱難險阻都是靠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我并不需要誰來守護,我要做的就是去守護別人!
……直到那人的出現我才明白,原來能夠讓心靈感到慰藉的,有時候僅僅只需要一個笑容,或者一句普通的“你回來了”。
與我而,一生中最難忘卻的便是那張單純的笑臉和稚嫩的守護,誰能想到,那年渭水河邊的初遇,就已經注定了我與他之間輪回不變的宿緣!
時間來到第二次神魔大戰中期,那時我已經通過各種手段使得神界與魔族之間暫時止戈,魔帥筇羽被我算計實力大減,我本想乘勝追擊,奈何筇羽太過狡猾,直接帶著魔族一眾退守魔域森林,那里易守難攻,為了避免損失過重,我只好下令停止了追擊,以靜制動!
魔域森林是魔族的地盤,里面縱橫交錯、各種低階魔獸出入其中,更有數不清的毒物遍布,為了能夠將筇羽從魔域森林逼出來,我只好回一趟妖皇城尋找妖族古籍中關于魔域森林的描述。我向來是個行動派,說做就做,反正四哥陸壓道君假扮了我妖帝的身份坐鎮妖族,那我也就不用戴著那張無聊的面具了,直接以靈武真君的身份拜訪妖皇城也是很方便的。
神魔大戰開始這么久,這還是我第一次享受一個人的時光,身邊沒有天蓬和青龍他們跟著還真有種說不出來的輕松,原本緊繃的弦也松了不少,無意中向下望去,渭水的景色還真是有些令人神往,鬼使神差的下了云層,望著這優美怡人的風景,我一時間竟有些流連忘返。想著如今確實也沒什么大事發生,我足間輕點,飛身斜靠在柳樹的枝干上,輕嗅著春天的氣息打算小憩片刻,然而我還未入夢,便聽到不遠處嘈雜的追趕和刀劍亂武的聲音,我強忍著心中的煩悶,捂住耳朵側過身不愿去理會,但那些人卻不長眼的離我越來越近,更甚者有一支箭矢竟然擦著我的鼻尖飛過!我自認還是個明事理的人,你們有什么恩怨,只要別拉我下水,那你們之間的你死我活、勾心斗角我全部不予理會,但你一旦觸碰到了我的底線,那不好意思,天道也救不了你!
本就處于憤怒邊緣的我側目向下望去,竟看到十幾個身影偉岸的黑衣人追著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娃娃,對于他們的實力我一眼便可以看穿,那些黑衣人最低都是金仙期,而那兩個疲于奔命的孩子根本沒有任何法力波動,這還真是欺凌弱小到了極致啊!眼看著為首之人的長劍就要刺入那個男孩子的胸膛,我心中的怒意實在忍無可忍,右手輕揮,一道赤紅色的劍氣瞬間穿過黑衣人的眉心,快到他連反應的表情都還沒做出,這也難怪,畢竟我可是神將期巔峰實力,就連四哥在我手上也撐不過十招,那些嘍啰更別提了。那個男孩子反應極快,他瞬間便尋到了我所在的位置,對上那雙澄澈的目光,我竟有些微微愣神,那雙眼睛實在是太過明亮,即使那個孩子因為逃命看上去有些狼狽,但就算是灰頭土臉的模樣也抵擋不住他原本那俊秀的面容,尤其是那雙單純善良的眼眸,宛若剛剛誕生的嬰兒,對人生充滿了希望,但又加上成長的閱歷,使得澄澈的目光中又暗含著堅定和毅然,只一眼,我便再難移開目光,我簡直喜歡極了,只不過當時的我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場初遇,直到許多年以后,我聽到了一個詞,合適極了,“一眼萬年”!
第二章?帶回
“你是誰?我可告訴你,他們兩個可是重犯,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我聽著對面那人顫抖著雙腿發出來的威脅,簡直不要太好笑,這些人也太將自己當回事了吧?我輕輕摸了摸身邊那個男孩子的腦袋,從他的眼中我沒有看出絲毫的慌亂,還真是挺可愛的呢,面對實力差距如此之大的敵人,還能這樣面不改色,膽子還真是挺大的,有意思。
“他們要殺你,你不害怕嗎?”
“我當然害怕,可是怕又有什么用?害怕了、恐懼了,他們就會放過我嗎?最終還不是不死不休?哥哥,我看得出,你的實力非常強大,如果你今天可以救下我和小妹,我愿意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看著他那雙澄澈的眸子,我不自覺的想要去逗逗他,心想他定會沖我搖搖頭,強裝勇敢,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回答我,我不由得咧嘴笑了笑,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喚我一聲“哥哥”呢,別說,聲音還挺好聽的。
“小家伙,你還挺有意思的,今天就沖你這聲哥哥,本君就答應救你二人一命!”我又不自覺的摸了摸那孩子的腦袋,他剛剛到我的肩膀處,摸著正合適,加上他抬頭看向我時那雙濕漉漉的雙眸,讓我根本忍不下心去拒絕他,“時也、命也!你們且記住了,冥王若是問起殺你們的人的名字,妖帝,星焱!”天穹劍劍影閃動,對面的那些黑衣人連劍身還未看清,便已經邁入黃泉,我本就不喜多事,也沒心情和他們在這里虛耗時間,早些將人解決了,我也好早些離開。
“追殺你們的人已經死了,你們兩個小家伙也就不用再疲于奔命了,若是無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我本也無意將人帶回妖域,今日不過是看不過欺凌弱小一時沖動罷了。
“等等,恩人,我和小妹已經家破人亡,無處可去,若是恩人不嫌棄,我二人可以給恩人當牛做馬,只求恩人能給我兄妹二人一條活路,求求您嘞!”那孩子說著就拉著他的妹妹跪在地上,我向來也不是硬心腸之人,望著那兩個孩子乞求的目光,終是不忍心將人扶了起來。
“你們兩個叫什么名字?”
“恩人,我叫……夜陌,她是我的妹妹,名叫夜靈兒,我們兩個什么都會做,只要恩人吩咐,再苦再累都無所謂。”夜陌一臉真誠和堅定,讓我不由的笑了起來,抱著逗一逗他的念頭,我故意做出嫌棄的目光,轉身向前走去,不再理會他,但我卻一直用神念觀察著夜陌的表情,他似是不甘,又似是委屈,眼眶都有些微紅,那可憐的模樣像極了沖我撒嬌時的火逸。
“怎么還不跟上來?你不想跟我走了嗎?”那孩子聽完我的話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破涕為笑的可愛樣子實在惹人憐。當然,我也刻意的觀察的一下那個叫夜靈兒的小女孩,人都說女孩比男孩早熟一些,這個現象在這對兄妹之中表現得尤為明顯,夜靈兒表面看上去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一直躲在夜陌身后,不過以我多年對人的觀察經驗來看,那孩子的心機太重,她甚至并沒有將夜陌當做兄長,而是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護衛,剛剛那柄長刀若是砍下來本該受著的人應該是她才對,但她卻在不經意間將夜陌擋在了自己身前,夜陌心思單純,又護妹心切,沒有發現她的真面目倒也正常,不過我可不一樣,那孩子明顯心術不正,若是不加以引到,日后必成大患!為了讓夜陌保持一顆善良、純正的心,還是將他們兩個人分開的好!
“這里是凌天殿,妖帝星焱的居所,我暫時也沒想好把你安排到哪里,所以你就暫且住在這里吧,左手邊的偏殿已經命人收拾好了,若還有什么需要,只要不過分,你盡管開口就好,你年紀還小,平日里就替我打掃打掃房間就算是報答我的恩情了,等你長大了,想要離開了,只管同我說一聲便可。至于這個小丫頭嘛,由于本君的凌天殿涉及妖族機密,且平日里并無侍女侍奉,因此你便跟著曦兒一起,住在南偏殿吧,有什么不懂得事情可以去請教曦兒,她也是我從小帶大的小妹,性格溫柔,尤其喜歡小孩子,我想你們兩個丫頭應該會相處的很和諧的,子衛,帶夜靈兒去南殿,讓曦兒給她準備幾身好看的衣服,把人給我照顧好了。”支走夜靈兒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她將單純可愛的小夜陌給帶壞了,不知為何,雖然只第一天相識,我就是想要拼盡所能讓夜陌能夠保持住自己這顆純凈的心,不想讓他被污染了。看著換好衣服沖我笑的夜陌,我竟一時間升起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來,搖搖頭苦笑一聲,將這種無聊的想法擠出腦海,告訴夜陌讓他隨意看看書什么的,我急忙走進藏書閣去尋找攻破魔域森林的法子,畢竟正事要緊。
第三章?相處
在藏書閣待了好幾天,我仍舊沒有尋找到能夠突破魔域森林的方法,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急躁,揉了揉疲憊的雙眼,緩緩走出藏書閣回到凌天殿準備休息片刻,卻沒想到竟看到夜陌那孩子正趴在我的床榻上,似乎是已經熟睡了,這孩子外表文靜,但這睡姿卻實在有些不像話,簡直比火逸的睡姿都奇怪,好好的一張床,硬是讓他睡出了在繩子上的感覺,眼瞧著半個身子都在床外,我不由得笑了笑,正想上前將夜陌往床里面推推,誰知那孩子竟然一個翻身眼看就要掉下來,我忙閃身上前將人抱入懷中,或許是因為動靜太大,夜陌緊閉的雙眼已經緩緩的睜開了,那孩子愣了幾秒,等看清楚周圍狀況之后驚慌的從我懷中掙脫開,退后了好幾步,紅著臉、低下頭,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對……對不起,我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見恩人好久沒回來,又不知道你的去向,所以只好來凌天殿等你,我這幾天都有乖乖的打掃凌天殿,你看,你的書桌和床榻都收拾的很整齊的。”夜陌說著抬起頭看向我,眼中帶著幾分小心和期待。我笑了笑,隨著他手指的方向仔細看了看,確實,這孩子很細心,東西擺放的也真的很整齊。
“做的不錯,謝謝你了。”我上前輕輕摸了摸夜陌的腦袋,笑著夸了他兩句,果然,他聽到表揚的話開心的不行,還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小家伙,“夜陌,直呼名字顯得有些生分,我在家行五,底下也沒個年紀比我小的弟弟妹妹的,你我有緣,我看見你也甚是喜歡,以后我就叫你一聲阿陌,你就喚我一聲星焱哥哥,可以嗎?”
“……星焱……哥哥?好……好啊,那以后我就叫你星焱哥哥,我……我也喜歡你。”那孩子的眼睛太過澄澈,紅著臉害羞的樣子也可愛極了,只是眼中的那份小心卻仍舊存在著,我不由得輕嘆了一聲,將他攬入懷中,輕輕撫著他的后背,試圖緩解緩解他的謹慎和擔憂,每次聽著阿陌那軟糯的聲音,我心中的煩悶都會無形中減輕了不少,這孩子還真是與我有緣呢。
“阿陌,怎么了?莫不是……想要學寫字嗎?”阿陌一直站在我身側,眼睛直溜溜的盯著我書桌前的字帖,聽到我的詢問他默默后退了一步,看來這孩子的自卑心理還是沒能扭轉過來,我緩緩放下手中的毛筆,上前拉住夜陌的手,將他帶到書桌前,那孩子似乎因為我這一突然的舉動還有些驚訝,“來,拿好毛筆,不對,毛筆應該這樣握著。阿陌,別緊張,放松些,跟著我寫‘夜’‘陌’,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名字。喏,這是我平時無聊時寫的文帖,你若是無事時可以來這里照著臨摹,若是有不認識的字盡管來問我,不用客氣。”看著怎么緋紅的臉頰,我心情瞬間好了很多,笑著命人給夜陌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我身旁,順手遞給他了幾張宣紙和一只毛筆,“左右今天也沒什么事情,你就在這里陪著我吧,先寫寫自己的名字。”
就這樣,我坐在書桌前處理些前線遞來的戰報,夜陌則坐在旁邊學寫字,雖然整個凌天殿內異常的安靜,但這樣的氛圍卻讓我心生歡喜。不過讓我驚訝的是,夜陌這孩子的天賦竟然如此之高,我只簡單的教了他一些關于毛筆字的方法,沒想到他只短短的兩天就已經頗見筆鋒,而且認字也只一遍就能過目不忘,這還真是撿了個寶回來啊!而且夜陌這孩子也能吃苦耐勞,只要我不叫他,他能夠坐在桌子前練一天字,甚至連吃飯都不記得。我一時見獵心起,將夜陌帶到練武場,帶他測試了一下根骨,讓我驚訝的是,這孩子還是個練武奇才,天生三根武脈,且都是神級,也就是說只要沒有意外,這小子哪怕隨意修煉都能達到初神期!寶貝啊!這可真是個寶貝!
“那個,阿陌啊,你有沒有想要拜師的想法呢,你看哥哥我做你師父可以嗎?你想,等你成長起來之后,外出歷練,但凡有不長眼的想要欺負你,就算你打不過他,但你只要大喊一聲我師父是妖帝!你看誰敢動你!怎么樣,有沒有心動?”雖然我自己也很不恥講這種忽悠小孩子的話,但好不容易碰到這種天資不凡的小朋友,我怎么說也得為妖族的未來做打算不是?而且我對這孩子甚是喜歡,日后帶出去也很長面子不是?
“師父?不……不要,你是哥哥,不是師父,阿陌不要師父,阿陌只要哥哥!”無論我怎么忽悠,這小子就是不肯叫我一聲師父,我心中實在是郁悶,不過既然夜陌不肯拜師,那我也不能強求不是?既然當不了徒弟,那就當做弟弟去教也是可以的,反正也只差一個字。
“好吧好吧,不愿意叫,那就不叫了,但學習法術還是必須的,你的天賦萬萬不可浪費了!以后每天卯時起床,在殿外等著我,我親自教你法術,好嗎?”我俯下身子湊近他,輕聲詢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