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謝宸鈺回國已經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內他借助自己的關系網和墨幫的勢力從日本人手中救出了許多愛國人士,無論是黨派人物還是民間勢力,只要有人求到謝宸鈺這里,他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其解救出來,因此謝宸鈺在奉天的威望幾乎已經超過了謝翎,謝翎擔憂謝宸鈺的安危,中途也試著阻止過,謝翎命人將謝宸鈺關在謝府內,但沒想到在他眼中只有三腳貓功夫的臭小子,竟然直接撂翻了二十個守衛,還躲開了府內巡邏的墨幫弟子逃了出去,謝翎一連關了謝宸鈺三次,謝宸鈺也逃了三次,最后謝翎不得已只好放棄了,但對于從小寵到大的獨生子,謝翎對于謝宸鈺的關心真的不是一句話能說清楚的,為了保護謝宸鈺的安全,謝翎直接讓楊戩和白樾做了謝宸鈺的
“貼身護衛”,其實不用謝翎說,這兩個人也會這樣做的,不過有了謝翎的吩咐,二人的保護就顯得名正順多了。
這一年多來日本人頻頻在謝宸鈺手中吃癟,早已生了除之而后快的心,但一來謝宸鈺救人多是借助法國領事館,自己從未沾染過一點干系,二來謝宸鈺是謝翎的兒子,墨幫的少主,日本人和盤踞奉天有幾百年歷史的墨幫相比,完全處于劣勢,至少不宜明著和墨幫對立,墨幫創立之初便以
“忠、義、仁、禮”為宗旨,里面的兄弟多數都是重情重義的,日本人想要從內部破壞墨幫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加上現任墨幫幫主謝翎可是個老狐貍,他和日本人周旋了好幾年,從來都是以勝利告終,如今的事情牽涉的可是謝翎的獨生子,日本人想要抓住謝宸鈺的把柄真不是一般的困難。
最重要的一點,謝宸鈺真的是神出鬼沒一般,日本人至今都沒能琢磨透謝宸鈺的蹤跡,每次派人跟蹤,好點的被扔到城外,或者關到無人居住的黑屋子里,若是不識抬舉的,那你就只能去茅廁尋人了。
日本人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除掉謝宸鈺,而謝宸鈺卻看上去自在多了,此刻的謝宸鈺正半靠在楊戩的肩上,瞇著眼用自己三寸不爛之舌調戲楊戩,你沒聽錯,確實是在調戲,這一年多來謝宸鈺意識到自己對楊戩的感情,已經超越了兄弟之間的友情,然而在謝宸鈺向楊戩表明心意之后卻慘遭拒絕,永不敗的謝宸鈺不退反近,動不動就調戲調戲楊戩,惹得楊戩耳根總是紅的。
當楊戩聽到謝宸鈺的告白時,楊戩內心的聲音一直告訴自己答應他,但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內心,他和白樾這一次前來不過是為了保護哪吒,并且讓他的命軌按照既定的方向運轉,他不是不想答應,而是不敢答應!
謝宸鈺嘆了口氣,拍了拍楊戩的肩膀,淺笑一聲向外走去,仿若星辰般耀眼的星眸中染上了淡淡的失望,楊戩本想伸手攔住宸鈺,但想想終是沒有開口。
這一日,宸鈺正在書房中鼓搗著從古書里發現的制造袖箭的法子,白樾卻突然慌張的推開宸鈺的房門,眉目中滿是擔憂,宸鈺疑惑的皺起眉頭,只聽白樾焦急的說到
“義父被日本人強行帶去了日軍司令部,理由是墨幫私自幫助共產黨運送西藥和槍支,而且日本人已經拿到了切實的證據,我和楊戩想要阻攔,但義父不同意我們和日本人正面交鋒,我想來想去這件事定然是有人嫁禍給義父的,而且十有八九是墨幫出現了叛徒!”
“沒人嫁禍,這件事是我做的,但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一個手,日本人原本不可能知道!是我害了爹!可惡!”謝宸鈺一拳砸在桌子上,手指已經滲出了血,但宸鈺卻仿佛不知道一般,眼中滿是懊惱和憤怒,
“不行,我要去救爹!”宸鈺說著就要往外跑,好在楊戩來的及時,攔住了匆忙向外跑去的謝宸鈺,
“放開我,我要去救爹,他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謝宸鈺俊眉緊蹙,眼眶微紅,試圖甩開楊戩的手,楊戩一把將人攬在懷里,語溫柔的安慰道
“別自亂了陣腳,有墨幫在,日本人暫時不敢拿義父如何,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那個將消息告訴日本人的叛徒,墨幫傳承幾百年,要說沒有蛀蟲那是不可能的,現在正好趁此機會將墨幫清理一下,你是墨幫少主,這件事由你來做是最名正順的,義父那里就交給我和白樾了,我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義父出事的!”楊戩拍了拍宸鈺的肩膀,沖白樾使了個眼色,白樾點了點頭,和楊戩向外走去,謝宸鈺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低頭思考了片刻,道
“等一下,楊大哥,日本人這樣做無非是想要將我引出來,畢竟這一年來日本人在我手中吃了不少虧,這一次我必須去!至于墨幫內叛徒人選我大概已經確定了,整頓墨幫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兩個了,你們常年跟在爹身邊,對于這些人比我熟悉。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他們頂多是扣下了那一船的西藥和槍支,他們拿不出確實的證據證明這些東西是給誰的,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和本少爺玩,他們還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