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二只信天游鋪天蓋地般的落在云氏山莊,粗豪的裴川哈哈大笑著擁抱了所有騎著信天游來的侏儒,還把其中一個瘦弱的侏儒丟到天上,再接住,而那些侏儒一個個笑的跟傻子似的,一個個都躍躍欲試的要裴川丟。
“他們的命跟信天游是鎖定的,信天游死了,他們也會死。”裴川用指頭做釘子狀,還往腦袋上一戳,云策立刻就明白了,這又是獸監的手段。
瞅著那些侏儒瘋狂吃飯的模樣,云策道:“你就不害怕那些人吃成豬,減少信天游的配重嗎?”
裴川笑道:“他們不來,我們就沒有信天游,三尺的個子,就算胖,又能胖到那里去,他們這群人也就這點樂趣了。
對了,我想讓他們也嘗嘗你云氏的水療。”
說著話,他還做了一個刷卡的動作。
等十二個羞怯的侏儒從溫泉山莊那邊出來,信天游的背上已經裝滿了炸彈,裴川騎著青鳥率先起飛,然后,那些笨拙的信天游就開始呼扇翅膀,巨大的翅膀卷起陣陣狂風,吹的地面飛沙走石。
看著信天游在地上跌跌撞撞一邊跑,一邊扇動翅膀,相繼起飛,頗有些轟炸機離地的場景,就是有兩只信天游可能負重太多,剛離地,又落下來重跑。
“小炸彈拿走了五千枚,大炸彈拿走了兩百,主上,咱們的庫存不多了。”馮安跟云策送走裴川之后,就翻開帳本讓云策看不多的那點庫存。
云策覺得問題不大,狗子對裴川送來的那塊水晶非常的著迷,云策問了,狗子也回答了,就是回答的讓云策七竅冒煙。
“在你眼中,這是一顆寶石,在智者眼中,這里面蘊含著無上的智慧。”
“我不管智慧不智慧的,你手里的寶石是我用炸彈換來的,現在沒庫存了,長安送來的原料也給湊齊了,是不是應該再造一些炸彈出來?”
“炸彈也是我的,拿我的炸彈給我換寶石,跟你有啥關系?”
云策見觸手上舉著的水晶似乎出現了一些裂紋,就小心的提醒狗子。
“你的智慧裂開了。”
狗子倏的一下就把觸手縮回龍珠,不再理睬云策了。
云氏山莊里多了一座社火廟,廟里面有一個不大的火塘,火塘里永遠有火苗在燃燒。
說是廟宇,其實就是一座看起來比別的房子高一點,大一點的堂屋,很多怕冷的老人在不需要去田地,或者去荒野的時候,就會聚集到社火廟里,一邊烤火,一邊談天說地,火塘里的火靜靜的燃燒著,老人們慢條斯理地說著事情,看著都讓人覺得平和。
今天該給豆苗灌溉了,老人們就一人捏著一塊木炭丟進火塘里,虔誠的跪拜,還拉長了音調,把自己的訴求告訴火塘里的火。
還沒有入夜,天上就開始有雨點紛紛灑灑的落下來,等人們都入睡以后,雨勢逐漸增大,待到天明的時候,烏云飄走,雨停,日出。
曹錕看完密信之后,嘆息一聲對老管家鄭天壽道:“不是社火,勝似社火。”
鄭天壽睜開眼睛道:“你怎么知曉那不是社火?”
曹錕道:“火塘里的火熄滅過兩次。”
鄭天壽道:“是你下手的?”
曹錕道:“是我干的,還以為會引來一場混亂,沒想到,一個孩子從廚娘那里弄來火種,重新把火塘里的火點燃了,然后呢,那些人就繼續過他們的平常日子,等需要雨水的時候,他們就繼續祈禱,最后,雨水必定會來。”
鄭天壽沉思良久,才對曹錕道:“再派人去調查一下云策的過往,這一次派一些精兵強將,如果還不成,就去問攀星樓,付出一些代價也不是不可以。”
曹錕咬著牙道:“我總以為云策留在長城以北,只能成為我們的附庸,是一支能幫助我曹氏壯大起來的力量。
老叔,我現在不這樣看了。”
“你是說,他從玉桑老兒手下逃得性命這件事?”
“是啊,我很肯定,玉桑已經死在了云策手里,最重要的是剛剛拿下東泉關的趙書老兒,居然說云策為了幫助他拿下東泉關,親自出手殺死了連城璧。
從這件事來看,云策似乎也有繼續擴張的野心。”
鄭天壽擺擺手道:“趙書此人臭不可聞,誰沾上他,必定沒有好下場,就他從東泉關散播出來的那一套騙人的話,連坊間小兒都騙不過,東泉關如今落在他手中對我們來說不算是壞事情,等我們穩固了玉瑾關之后,老夫也該出手稱量一下趙書這個武學高手的斤兩了。”
曹錕又道:“我覺得我現在已經很難有臉面去見云策了。”
鄭天壽笑道“你這孩子終究還是過于善良了,勛貴間的交往,看的是利益,不是交情,只要利益捆綁的足夠多,沒有交情也有交情了。
慚愧這種感覺本就不該出現在你的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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