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叫火幽冥,或者,你叫我幽冥火也可以,只要你愿意幫我復仇,我可以把火族的庫藏都送給你。.k~y,a¨n¢k·s..!c_o′m?”
盡管火燎很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只是,想起自己身上背負的家仇,讓他很難冷靜下來,語氣也變得越來越高亢不說,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看著越來越激動的火燎,云策眼中的希冀之火慢慢的熄滅了,自從聽說這個家伙從曹錕手里逃脫了,云策作為一個旁觀者,多少還在為這個家伙感到慶幸。總覺得這種標準復仇主角的模板下,這個主角應該是有一點本事的,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營地里來了一個火族人,這樣的期盼就被放的很大。現在看來,這家伙就是一個蠢貨。人在這里,火族庫藏的位置在他的腦袋里……這個家伙是如何自信到,他云策,身為一地的領主,居然就沒辦法撬開他的嘴巴?云臨川曾經說過,理論上來講,這個世上就不存在寧死不屈的人,為了一個高尚的理想,死,其實不難,難的是死之前的經歷,由于身體與思想是兩個獨立的個體,思想堅強,肉體卻不聽思想的指揮的例子屢屢皆是,除非,此人的身體與理想的融合度高度統一,才能漠視世間的所有考驗。而這種人,萬中無一。總體上,人作為一個個體,本身的認知是有限的,基本上,本身會固執地認為,他之下的人愚昧不堪,他之上的人腐朽墮落,只有他自己才是又清醒,又智慧的人。目前,這個火燎就是抱著這種想法來找云策的。他認為火族的庫藏對如今每天只有半斤糧食吃的云策有著無與倫比的誘惑力,他覺得,云策會為了火族的庫藏付出所有,甚至幫助他向曹錕復仇。·x_x*n′y!d+..c^o\m¢他沒想到,或者說根本就沒去想,云策真正在意的是這里的人,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寶貝。只要讓他熬過這個難熬的冬天,云策相信他的營地一定會興盛起來的。火族那些鍛造鎧甲,冶鐵,制器在別人眼中可能價值連城,對云策來說純粹就是雞肋一樣的存在,甚至可以說,連雞肋都算不上。想要這些東西,直接問狗子就成了,它的腦袋里裝著的東西,比火族所謂的不傳之秘更加的高明,也更加的先進,便捷,成熟。看火燎的身體形態就知道,他們家的科技,依舊離不開一具強悍的身體,可能還離不開錘子,要不然,有病的人才去把身體進化成他這副鬼樣子。如果云策此刻做事惡心一點的話,拿火燎去跟曹錕換東西,一定能換來很多很多東西。可惜,云策現在需要這場苦難,需要這場饑荒,需要利用這些饑荒,苦難來打造一個可以共患難的人群。曹錕的糧食對他來說沒有那么重要。現在是共患難,不久之后,云策還會繼續把這個人群打造成一個可以共富貴的群體,集體貧窮,集體吃飽,集體小康,再到集體富裕,最終達成共產主義。所有的過程不能少,次序不能亂,且不能強行把某個環節給省略掉,想想地球上自己的國家,從建國到小康用了八十年的時間,云策覺得這點時間不算長,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他等得起。壽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如果壽命拉長,地球上的很多事情,就沒必要……,我們能走的更加的穩健,更加的平和……(刪掉重新寫的)這就是云策來到這個世界要做的事情,跟達成這個偉大的目標比起來,當皇帝這種小事,實在是不值一提。/t^a+y′u¢e/d_u·.·c/o-m-火燎眼睜睜的看著云策吃完了他的草糧貝殼粥,然后看著云策擦擦嘴,再看著云策轉身離開。他忍不住大聲道:“我可以讓你立刻擺脫窮困,可以讓你吃飽。”云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火燎道;“把你送給曹錕,我能更快的從這場饑荒中走出來,曹錕是一個很大方的人。”火燎又道:“那你為何不送我去曹錕那里呢,還不是你想要獨吞火族庫藏。”云策笑道:“火族庫藏是你火族人的,你要是能用火族庫藏讓自己吃飽,那就趕緊去做,這樣我就能減少對你的糧食補貼。吃飽了,就快去荒原里找食物吧,要不然,明天的三兩糧食可沒有辦法讓你有足夠的精力繼續跟我吵架。你如果想跑,現在就可以離開,沒人會攔著你,千萬,千萬別為了逃跑,就給我搞出一些聲東擊西的事情,破壞了我的營地,老子就扒了你的皮。”對一個驕傲的人來說,最大的傷害就是無視,火燎現在就覺得自己被云策給無視了,他憤怒的大喊大叫,卻被周圍人投來的憐憫的目光給生生地壓制了。現在,每個人都只想著在三兩糧食的基礎上弄來更多的食物,讓自己可以吃的更飽一些,像火燎這樣大喊大叫不干活實在是讓人看不起。馮安背著一個背簍,手里握著一卷書懶洋洋的從荒原上走過來,見云策坐在一塊石頭上看漫山遍野的人群。就從背簍里拿出一根手臂粗的蓮藕遞給云策。“洗干凈了,削皮就能吃。”云策瞅瞅他沉甸甸的背簍,發現里面全是蓮藕,就果斷地把蓮藕削皮,咬一口發現脆生生,甜滋滋的,就道:“從哪里找來的?”馮安道:“爛泥塘里,剛剛解凍,冷的下不去人。”“這東西長在爛泥地里,人不下去,怎么挖出來的?”“我告訴你啊,先把爛泥地里的水引出來,在爛泥地的旁邊,用牛犁出一個深坑,爛泥就會慢慢的流進深坑里,這樣,爛泥的平面就會降低,原本埋在爛泥里的蓮藕就會露出來了,這個時候呢,拿一個長鉤子,就能把蓮藕鉤出來了。當然,這樣做會把蓮藕弄斷,泥巴會進入到蓮藕里面,有一個聰明的家伙,就弄了一個大木盆坐進去,一頭掛上繩子,讓另外一個人在岸邊拉,這樣他就能用手挖那些埋得不深的蓮藕,各個都完整。他們還把一些斷裂的藕帶丟進新的爛泥坑里,等過一兩年,新的爛泥坑里也會長出很多蓮藕來。”云策很是佩服的點點頭,馮安給他講述的并不是一個采蓮藕的過程,而是在給他匯報他的工作方式——發現,獲取,進步,擴張,而后閉環。這樣的工作方式自然是極好的,對于如今還依靠采集為生的大漢政體來說是非常有借鑒意義的。即便是對云策即將執行的農業大開發,也是極具輔助意義的。一群穿著衣樹布衣衫的孩子,排著整整齊齊的隊伍向河灣那邊去了,云策就問馮安,怎么把孩子也拉出來找吃的了。“那邊發現了一個更大的泥潭,泥潭上同樣有很多的枯荷葉,安姬覺得這對孩子們開闊眼界很重要,就帶著他們去那里看農夫們如何采蓮藕。對了,那個火族人今天應該找你了吧?”“嗯,找了,想拿火族庫藏吊著我幫他復仇。”馮安跟著云策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也是這個集體中最了解云策的人,咬一口手里的脆蓮藕道:“沒必要啊,我們如今的戰斗方式已經改變了,跟那些鎧甲,兵刃比起來,炸彈更適合我們。而且,我還預計,最遲到明后年,大漢商隊的運行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順暢,每個州都會以鄰為壑,劃定自己的勢力范圍,到時候啊,會有繳納不盡的稅,長安,洛陽這些極度依靠商隊才能活下去的地方,必將陷入極大的危機。所以,我們今年的農業種植,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敗了,我們想要修造云城的計劃,將會徹底的失敗。”云策點點頭,馮安能看到的,他自然也考慮到了,如果想要這里的土地產出豐碩的果實,風調雨順是必須的。所以,社火的安置,就成了目前最緊要的一件事情,畢竟,農業是很脆弱的,一場雨,一場旱災,一場蟲災,甚至是一場冰雹,就能讓田地顆粒無收。安置社火的事情,只能跟狗子討論。馮安剛剛走開,狗子就托著社火從龍珠里出來,眼看著狗子的觸手把社火丟在地上,云策被嚇得肝膽俱裂。才要伸手去接,就看到社火在一根草莖上蹦跶,燃燒的火苗對干枯的草莖沒有任何的傷害,它還從一株草莖跳到另一株草莖上,玩耍的很是開心。“如你所見,你的社火是一朵自由的火,它不愿意落地生根,寧愿跟著你東跑西顛。”狗子懶散的聲音在云策腦袋里響起。“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化?”“火山跟鬼王山的兩場大火,似乎讓它感受到了自由的好處。”“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一朵能庇佑百姓的社火,而不是一個放火利器。”“暮歲月馬上就要結束了,孟春到來的那一天,你可以試著主持一場春祭,來一場社火游行,看看能不能加深一下百姓跟社火的聯系。”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