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好壞都是一念之間
一片秋葉落下的時候,馬上會有烏泱泱一大片秋葉落下,這就是所謂的自然規律,期間不會有好轉的跡象,也不會有枯葉變綠的奇跡,事情整體變壞的時候,只會無底線的變得更壞。′d-u¨s_h,u′8/8..\c?o′m_
隨著大司馬周勃與大漢皇帝的爭斗徹底進入尾聲后,長城大都督趙書從長安回來了。
當初,他帶著將近七萬長城守軍以及自己龐大的家眷群離開長城去長安,回來的時候身邊只有不到三千人的親衛,以及人數依舊超過兩千的家眷。
走的時候,老家伙雄姿英發的厲害,不管部下如何勸諫,希望他能看重自己經營了快三十六年的地盤,莫要被長安的繁華所吸引,老家伙說一句‘機會如白馬過隙,轉瞬即逝,不可不捉’。就讓所有勸諫的聲音停止了。
離開長安的時候,老家伙在長安東吊橋上喟嘆道:“我為奸人所惑,棄長城,來長安為平生之恥,如今老夫北返,待我重整旗鼓,從頭再來”。
他其實應該是不想離開長安的,就在他來到長安的短短四十八天的時間里,他在長安購置了一座足足有六百畝的宅子,短短五天之內,就在長安招收了門客四千人,聽說那座處在長安城東邊最好地段的宅子,里面亭臺樓閣應有盡有不說,還雕梁畫棟,敷金鋪玉極盡奢華之能事。
這座宅子的前主人乃是大漢左相侯前的宅子,他住進去后,不久就因為做錯了事情被車裂而死,子女家眷被打包發賣,聽說,那一日長安城的奴隸交易盛況空前。
侯前居住之前,宅子的主人名字叫呂況,是大漢的銀青光祿大夫,跟左相侯前是皇帝親信不同,呂況是大司馬周勃的兒女親家,他好像也是做錯了事情,被左相侯前抓住把柄,斬首于長安重光門,他死的時候,家眷全部躲進大司馬府不敢出來,后來聽說,全部被大司馬給笑納了。\看+書/屋+′更!新¢最/全_
呂況居住之前,宅子的主人名字叫婁婉,乃是大漢皇商,麾下有兩千四百余支商隊貫通大漢東西南北,日進斗金都不能描述其富足,也就是他天價驅逐購買了這六百畝地,費時十一年,修建了這座被他成為‘福地’的府邸。
結果,他還沒有住進去呢,就驚聞他所屬的商隊,在大漢東西南北中所有位置都遭受了強人的狙擊,他跑遍了昔日親朋好友府邸,希望能夠借來一些力量,保住自己的商隊,哪怕是一部分也好。
結果,引來了更多的狗皮子,在半年時間,就把一個擁有兩千四百余支商隊的龐然大物,侵吞的干干凈凈。
婁婉吊死在福地的大門口,臨死前說:“居住此地者,不得好死。”
呂況,侯前,這兩個大人物的遭遇似乎引證了婁婉的詛咒,他們真的死的很慘。
趙書沒死,他是目前唯一能從福地這個專門吞噬大人物的虎口,全身而退的人。
只是他也不是毫無代價的退出了福地,在被大司馬跟皇帝聯手把他的軍隊分化,瓦解,改編,清洗之后,少府卿吳彤又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壓榨,剝削,在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后,趙書才能在東吊橋上發表那一番‘我會回來的’宣。
一路上,趙書以草糧充饑,帶著親衛與家眷日夜兼程的趕路,他以為只要回到長城,他依舊是那個威風凜凜的長城大都督。
他是從長城最邊緣的虎頭關開始叫關開城的,結果,虎頭關上死寂一片,即便白發蒼蒼的大都督趙書如何親自呼喊,也沒有人應答。
在城外他停留了整整一夜后,第二天接著喊,依舊無人應答,城頭的旗子依舊是他所熟悉的旗子,可惜,那面旗子不再認識他了。′咸-魚_看`書**無`錯\內′容′
井口關是趙書想要叫開的第十六座城池,前面十五座城池,他一座都沒有叫開。q
就連云策都被老家伙契而不舍的不要臉精神震驚了。
不遠千里來看趙書狼狽模樣的曹錕倒是沒有啥驚訝的感覺,他覺得趙書這頭喪家之犬,如今正在以小博大,一旦被他叫開了一座城門,他就會死死的賴在這里不走了。
“劉澈啊,你還記得你初入大都督府,老夫是如何待你的嗎?今日老夫落難,你連讓我進關歇息片刻都不肯嗎?
劉澈,做人不能這樣薄情寡義,你今日拒絕老夫,他日你落難了,也必定會有人這般待你……”
曹錕聽著趙書的哀告,一邊問云策。
“劉澈是誰?”
“以前的井口關守將。”
“你把他怎么了,殺了?”
“沒有,他問我要了六百萬錢,就把井口關硬塞給了我,自己拿著錢,帶著家眷跑了。”
曹錕怒道:“寧有這等好事?”
云策攤攤手道:“就是這樣的,整個井口關的人沒有不知道的,不信,你問問那邊的井口關副將,主簿就知道了。
對了,你家弄了幾個城關?”
曹錕壓著怒火道:“一個半。”
云策訝然道:“半個是什么道理?”
曹錕道:“與旁人共享一座城關。”
云策撇撇嘴道:“只要能削弱朝廷的管控,你們的合作方式真的是靈活多變啊。”
曹錕掏掏耳朵,厭煩的朝城下瑟瑟發抖的趙書看一眼道:“怎么,你還要繼續聽這個老賊的聒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