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城,城主府內。
“好一個李鋒!區區武尊三層的井底之蛙,也敢讓本座滾去見他?”張霸天怒極反笑,一掌拍碎了身前的紫檀木桌,木屑四濺。
他身材魁梧,肌肉虬結,一身黑色勁裝包裹著充滿爆發力的軀體。
額頭上一道猙獰的疤痕隨著怒意跳動,顯得格外可怖。
“張師弟何必動怒?”一旁的白衣青年輕搖折扇,淡然一笑,面帶譏諷。
“這種小洞天的土著,不知天高地厚也是常事,等他明白自己的渺小,便會跪倒在我等腳下,祈求原諒。”
“蕭師兄有所不知。”張霸天眼中寒光閃爍,“這李鋒近年來風頭極盛,據說已經突破到武尊三境,還抬手就殺了同階強者,而且他只有二十多歲!”
“在這種小地方都能如此進境神速,其身上必有大機緣,我壽元不多,潛力已經耗盡,或許只有將其拿下,才能獲得一絲突破武圣的可能!”
李鋒覺得張霸天是為了張家報仇,才會針對他,其實這家伙潛藏著更大的野心。
非但想要《天人圖譜》,而且還想要拷打李鋒身上的機緣!
“哦?”蕭無痕收起折扇,眼中閃過一絲興趣,“那倒是有趣,不過張師兄放心,有我在,他翻不起什么浪花。”
蕭無痕一襲白衣勝雪,面容俊朗,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
作為玄天福地內門弟子,他雖也是武尊境強者,但身懷靈級武技,已經經過二次煉體塔煉體,成就靈級下品體質,遠非張霸天這等外門弟子可比。
“來人!”張霸天厲聲喝道,“去把稷上書院的許文龍、周丹心給我抓來!既然李鋒不肯來,我就讓他不得不來,除非他想要看著跟自己有關的人死!”
“只可惜李鋒的那個女人柳如月不知所蹤了,否則把她捉來,李鋒豈敢跟我說個不字!”
三日后,落星城廣場。
許文龍和周丹心被鐵鏈鎖在兩根石柱上,面色蒼白卻神情堅毅。
廣場四周站滿了張霸天的手下,更有數位武尊強者隱匿在暗處,這些都是玄天福地跟張霸天交好的外門弟子。
在廣場上,還被蕭無痕布下了可以困殺武尊八層的斗轉星移陣。
莫說李鋒只是武尊四層,有這等天羅地網,就算李鋒是武尊八層,也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李鋒!”張霸天站在高臺上,聲如洪雷,“再給你最后一天時間!若還不現身,我就將你的朋友長輩當眾處決!”
消息很快傳回稷上書院。
“公子你不能去!”陳傳跪在地上,聲音顫抖,“那張霸天明顯設下陷阱,就等您自投羅網!”
李鋒站在苦舟閣前,負手而立,眼中古井無波。
他今日穿了一襲簡單的青色長衫,卻掩不住身上那股凌厲如劍的氣勢。
張霸天膽敢拿他朋友威脅他,真是有取死之道了!
突破至武尊九層后,他整個人似乎與天地融為一體,卻又超然物外,比之以前的張守正,更加讓人敬畏。
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感到心驚膽顫,如墜深淵,莫敢與之對視。
“陳傳,起來。”李鋒淡淡道,“我李鋒行事,何曾做過無把握之事,區區一個張霸天,還不夠格讓我畏懼。”
“可是...”韓厲欲又止,但看著李鋒淡然自信的表情,也不好再勸了。
李鋒做事確實從無差錯,可這一次卻是要應對外界皇朝級勢力,這還能贏么?
李鋒目光掃過眾人,嘴角微揚,“你們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縱然是龍潭虎穴,吾也可來去自如。”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清風般消散在原地。
跟隨他一起離開的,還有苦舟閣內的《天人圖譜》。
在前往落星城之前,李鋒先去了妖霧山脈一趟。
而后便只身前往落星城,一路上并沒有掩飾行蹤,反而有意讓各方勢力知曉他的動向。
走在路上,李鋒能感覺到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
荒脊三十年一次的靈氣潮汐已至,各大勢力都在觀望,想知道這位年輕的丞相如何應對來自外界的強者。
特別是那些被李鋒收拾慘了的世家大族,此刻都在等著看李鋒的笑話。
沒有誰能解決世家大族跟普通百姓之間的矛盾,即便是李鋒也不行。
誰敢觸碰這個荊棘,就會被蟄的遍體鱗傷!
那些存在了幾千年的世家大族,誰知道有沒有在外界修行的老祖存在?
單是這次從外面回來的武尊之中,就有很多是被李鋒打壓過的世家族人,他們豈能不報復!
“聽說張天霸昨日又收服了三個郡的勢力,照這樣下去,大慶將國之不國,所有地盤都會易幟,成為張天霸的勢力范圍。”
“李鋒雖然天賦異稟,卻只是荒脊本土修士,如何能與外界強者抗衡?他太著急了,把局面反而搞僵了,終究是個小兒心性,不知變通。”
“噓,小聲點,據說幾天前稷上書院上空出現了天地異象,他可能又突破境界了,否則也不敢叫板張霸天,他可能打不過張霸天,但一定能收拾你,小心他聽到你的話!”
“……”
路人的竊竊私語傳入耳中,基本都是嘲諷他的,根本沒有人認為他能在這種局勢下翻盤。
李鋒面色如常,心中卻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