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昌圖使了個眼神,冷千機心領神會地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土匪:
“是你殺了那些羌人,劫走了女子,搶了財貨?”
“是,是的。”
“那孔字軍刀又是怎么回事?”
“是,是我派人從黑市買的,故意,故意遺落在戰場上。”
……
兩人一問一答,倒是能將整件事的流程對得上,他甚至能詳細描述戰場的大概經過。
最后冷千機饒有趣味問了一句:
“我倒是很好奇啊,你是怎么知道車隊行軍路線的?你又哪來的這么大膽子,敢對羌人的車隊出手。
就不怕千刀萬剮嗎?
還有,據你所說你與孔將軍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為何要將軍刀故意遺落在戰場上陷害他?”
“這個,這……”
土匪頭子欲哭無淚,眼珠子提溜直轉,甚至還莫名其妙的在魏建池身上停留了片刻,隱晦地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魏建池倒是沒在意,但這個眼神被耶律昌圖和第五長卿敏銳地抓住了,冷千機更是陡然喝道:
“此事定不是你一人所為,背后一定另有主謀。”
“說,是誰!”
喝聲炸響,土匪的膽都被嚇破了,哭喪著臉答道:
“此事與小人無關啊,小人只是拿錢辦事,其他事全都不知道啊,求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砰砰砰!”
土匪發了瘋一般地磕頭,幾下就在腦門上撞出了血絲。
“想活命很簡單。”
耶律昌圖并沒有憤怒,甚至勾起了一抹笑意:
“只要你說出受何人指使,本殿便饒你一條活路。”
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幾位在奴庭跺跺腳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全盯著一個小小的土匪。
土匪哆嗦了半天,最后艱難地指向邊上一人:
“是他,是他!是魏建池讓我這么干的!”
殿內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愣愣地看著魏建池。
這位當事人目瞪口呆,如遭雷擊,下一刻便暴跳如雷:
“你,你胡說!狗娘養的雜碎,你莫要血口噴人!”
“我何時指使你了?我我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孔寧并未落井下石,而是恭恭敬敬地彎腰道:
“殿下,此事畢竟牽扯魏將軍,末將不敢擅自決斷,所以只能將人犯交由殿下審問。
以免有人說末將公報私仇。”
“嗯。”
耶律昌圖淡淡地應了一聲,轉頭看著魏建池:
“你有什么話說嗎?”
“殿下,絕不是我啊,小人豈會干出如此齷齪的勾當?”
魏建池心里有些慌了,急忙辯解:
“懇請殿下明察啊,卑職根本就沒見過此人,從不認識,更不會勾結什么山賊土匪。”
第五長卿微微抬起眼眸:
“魏將軍從未見過他?”
“絕對沒有!小人對天起誓!”
魏建池信誓旦旦,賭咒發誓:
“小人若是見過他,就叫小人天打雷劈、五雷轟頂而死!”
這句話聽起來好耳熟啊,三天前,就在這座大殿里,他對孔寧發難時,孔寧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風水輪流轉啊。
“是嗎?”
第五長卿邁前一步,平靜地說道:
“既然你們二人從未見過,從他入殿之后你也沒有介紹過自己,他為何能直接叫出你的名字?
總不至于深山老林中隨便出來個土匪都認識魏將軍吧?”
“這,這……”
剛剛還對天發誓的魏建池目瞪口呆,啞口無。
一直抱著看戲心態的耶律昌圖終于冷下了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魏將軍,你不覺得該給本殿一個解釋嗎?”
“撲通。”
魏建池雙腿一軟,往地上一跪,顫抖著說道:
“殿,殿下,真的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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