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砰砰砰!”
“嗤嗤嗤!”
在所有人呆若木雞的眼神中,楚瀾麾下的六千精騎狠狠撞進了另一支奴軍陣中。
而這一支奴軍原本是正朝玄武軍去的,所以楚瀾不是正面撞陣,而是從側面殺了進去,宋斧所部始料未及,側身如何迎敵?數千奴軍當場就被殺了個人仰馬翻。
一桿桿長矛筆直刺出,不斷洞穿奴軍的胸膛,道道血箭飚射,哀嚎聲響徹原野。對面的奴軍甚至都搞不清楚狀況,有些人猶自在那叫喊:
“兄弟打錯了,咱們是自己人啊!”
“別打了,打錯了人!”
“錯你媽!”
楚瀾獰笑一聲,手中長槍再度刺出,槍尖又快又狠地從一名千夫長的喉間滑過,帶出一溜血珠,當場斃命。
同樣是六千精騎,可楚瀾這六千騎的戰斗力遠勝于宋斧的六千騎,人人悍勇沖殺,僅一個照面就斬殺了數百敵軍,然后順勢往陣中鑿進,強悍無比。
當初血歸軍數百人潛入奴庭,其中大部分人都跟著楚瀾去了涼州城蟄伏,然后一點點發展自己的勢力。別的奴軍將領招兵買馬靠什么?全靠土匪山賊還有七國的亡命徒改編,但楚瀾不一樣,只招本地青壯,而且是那種老實巴交的農家子弟。
再加上這些年隴西源源不斷地給他輸送人手,軍中百戶以上軍官幾乎全都是隴西老卒,所以麾下的六千騎只聽他一個人的命令,不聽話的早就被暗中除掉了。
“殺!”
“砰砰砰!”
“嗤嗤嗤!”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如同晴天霹靂,不僅讓宋斧措手不及,更是讓遠處高臺上觀戰的耶律昌圖瞳孔驟縮,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化為難以置信的驚怒!
“叛,叛徒!”
“張瀾竟然是叛徒!”
耶律昌圖只覺得腦子一蒙,天旋地轉,他不是孔寧最信任的奴軍武將嗎?不是奴軍騎兵第一嗎?怎么就突然臨陣倒戈了?
是被洛羽利益收買還本就是內奸?
這位十三皇子的心底終于浮現出一絲恐懼,如果楚瀾是內奸那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己方的部署洛羽全都知情!
那這一戰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混賬,你竟敢叛我大羌!”
耶律昌圖已經快氣瘋了,怒吼出聲:
“殺,給我殺了他,將此賊碎尸萬段!”
同樣陷入呆滯的還有楚瀾的頂頭上司,視其為心腹的孔寧。
孔寧手腳冰涼,目光呆滯:
“怎么,怎么可能!”
這幾年楚瀾忠心耿耿替自己效命,自己有任何事都第一時間找他商量,結果他卻是叛徒,是內奸!
完蛋了。
“砰砰砰!”
“鐺鐺鐺!”
正前方的三處戰場似乎都變得無關緊要了,兩座奴軍軍陣反而成了全場的焦點。
靠著六千悍勇玩命鑿陣,宋斧所部的鋒線猶如潮水一般潰散,想擋都擋不住。
楚瀾一馬當先,手中長槍如毒龍出洞、快若閃電,槍尖精準地挑開一名百夫長手中的彎刀,順勢一送便洞穿其咽喉。
鮮血噴濺在楚瀾冷峻的面龐上,他卻毫不在意,眼中唯有殺伐!
這些年他蟄伏在涼州城,親眼見過太多太多的百姓被羌人奴軍迫害至死,心中的仇恨和憤怒在一點點累積,直到今日徹底爆發!
“殺!殺光他們!”
還有那些青壯軍漢,毫無畏戰怯敵之心,只想著多殺死一名敵人給親人報仇雪恨!
“張瀾,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宋斧的罵聲在不遠處響起,拎著一把長斧怒目圓睜:
“敢當叛徒,羌人不會放過你的,定會將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抱歉,我可不是叛徒。”
楚瀾譏笑一聲:
“我更不是什么張瀾,我是隴西血歸軍副帥楚瀾!”
宋斧再度愕然,血歸軍,此人竟然是血歸軍副帥!
“這些年你在朔州迫害了多少百姓?惡貫滿盈、罪不容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