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消息說明敵軍內部軍心不穩啊。”
“噢?竟有此事?”
月臨淵的目光陡然一亮,在帳中來回踱步:
“你說亢靖安有沒有可能為我們所用?”
……
軍帳中,亢靖安正獨自一人喝著悶酒,臉頰泛紅,煩躁兩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地上七零八落地躺著一個打翻的酒壺,淡淡的酒香味在帳中彌漫。
頹廢,沮喪,失落……
自從那日他和洛羽爭執之后,洛羽再也沒有給他派過軍務,營中將士們都在私底下議論,這位亢將軍已經失去了大將軍的信任。
帳外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喝:
“將軍,趙將軍求見。”
亢靖安悶悶地回了一聲:
“進。”
趙蒼慕緩步走入帳中,看到地上散落的幾個酒壺時趕忙上前整理了一番,小聲勸著:
“哎呦,亢將軍啊,營中飲酒可是有違軍律啊,若是被大將軍知道可不好。如今可是多事之秋,你得多加小心。”
“被他知道?被他知道又如何!”
亢靖安憤憤不平地罵道:
“大不了革了我的職!想我和他父親同時入軍,難不成還怕他?”
“是是,亢將軍的資歷我是知道的。”
趙蒼慕盤腿在一旁坐下,苦笑道:
“可如今這不是寄人籬下嗎,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不怕官只怕管啊。”
“媽的,想想就窩囊。”
亢靖安黑著臉:
“當初不如武成梁,沒想到今日連他兒子都不如。”
“哎,亢將軍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今日無人,趙某就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趙蒼慕一臉嚴肅的說道:
“在東境誰不知道亢將軍的威名?就連當初的南宮家起兵造反都不敢拿將軍怎么樣。論資歷論能力論戰功,將軍哪里比洛羽差了?無非是他命好罷了。
此次紅楓坡之戰,洛羽擺明了是在打壓異己。我和亢將軍都是東境武將,他信不過,巴不得我們死在戰場上呢。”
此話一出,亢靖安的眼眶似乎都濕潤了幾番:
“沒想到趙兄才是我的知己啊,相見恨晚。來來來,你我共飲一杯!”
“那我就陪亢兄喝一杯。”
兩人舉杯對撞,一飲而盡,頗有一副豪氣云天的意思。
幾杯酒下肚,趙蒼慕一拍大腿:
“說實話,我替亢兄不服,以你之才豈能屈居洛羽之下?”
“唉,時也命也。”
亢靖安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京城那位陛下又哪懂什么領兵之道?就看誰值得信任罷了,誰讓人家是武成梁的兒子呢。”
一語罷,亢靖安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連擺手:
“醉話,趙兄莫要往心里去。”
可趙蒼慕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厲起來:
“亢兄說得對,京城那位皇帝又哪里懂東境的苦呢?咱們這些人拼死拼活替他賣命,還不如別人拍一個馬匹來得舒坦。”
亢靖安一愣,似是有些畏懼的左看右看:
“趙兄,有些話可說不得啊。”
“在別人那兒不能說,但我與亢將軍同為東境武將,又是知己,難道還不能說了?”
趙蒼慕滿臉凝重的問道:
“亢兄有沒有想過,換主?給自己謀一番大好前程?”
“換主?大好前程?”
亢靖安瞳孔一縮,支支吾吾:
“你,你的意思是?”
趙蒼慕伸手指了指東面:
“郢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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