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令,先登營出戰!”
“擊鼓,為我大軍助威!”
身披輕甲的徐松持刀而立,厲聲怒喝:
“先登營的將士們,讓叛軍見識一下,何為隴西先登!”
“嚯!”
五千悍卒昂首挺胸,目光中沒有其他軍卒那種恐懼不安,反而被一股熊熊戰意所充斥。
“出戰!”
“嚯!”
三座方陣,總計一千五百人同時邁步前行,先登營副將鐵云親自帶隊,上千軍卒以盾牌為掩護向前推進,看似速度不快,可卻陣型嚴整。時不時有強弩投石砸落陣中,身經百戰的老卒們腳步敏捷,彎刀揮舞,盡可能的躲避危險,全營上下不見畏懼之色,人人面色悍然。
隨軍更有五架大型云車和大量攻城用的云梯,雖說京軍不能打,但他們從京城帶過來的云車確實是利器,高聳入云,能和斷云隘齊平!
留守陣中的京軍、潁川軍有些錯愕,隴西這些人當真不怕死啊,面對如此密集的箭矢竟然還敢登城。
步卒前沖途中漸次以三百人一隊鋪開陣型,各守云車一架,云梯數架,很快便抵近至城墻腳下。
“架梯,攻城!”
鐵云率先怒喝:“小心箭矢,注意檑木,給我殺!”
“殺啊!”
漫天箭矢紛飛、投石震天,一千五百先登悍卒蟻附攻城!
鐵云的吼聲在箭矢破空的尖嘯中炸響,他左手持盾擋開一支流矢,右手蒼刀寒光閃爍,率先攀上云車。同一尉的三百隴西健兒兵分三隊,一隊在城腳下穩住云車,一隊在云車內不斷放箭掩護,最為健壯的一百悍卒如潮水般沖向城頭,刀盾相擊之聲不絕于耳。
“放箭,給我射死他們!”
“噔噔噔!”
工部打造的云車有個缺點,不像隴西云車那樣四周有鐵皮包裹,高度夠了,但防御力差了些。所以鋒利的箭矢時不時就會射穿木板,穿透云車,登城步卒稍有不慎便會身中流矢、命喪當場,他們用皮盾牢牢護住要害,箭頭釘在盾牌表面發出一聲聲悶響。
“放滾木!”
城頭叛軍厲喝出聲:
“給我砸,狠狠地砸,砸死這幫隴西小兒!”
鐵云抬頭,只見數根裹滿鐵釘的巨木從城垛間轟然砸落,云車劇烈震顫,晃得眾人一個踉蹌。他們躲在云車內還好,可外圍那些附梯攀城的人就慘了,有四五名漢子被滾木碾過,血肉模糊地墜下高空,當場斃命。
“不要慌,動作快,繼續登城!”
鐵云心中雖痛,但神情冷漠,先登之卒,本就是玩命的勾當,死人對他們來說早已司空見慣了。
身手矯健的他眨眼間便沖至云車頂端,木制平板被繩索吊著,既是他們的護身盾也是登城必備的木橋。鐵云喘了一聲粗氣,他甚至可以清晰聽到木板背后叛軍的怒吼:
“弓弩手快拉動,待會兒隴西狗賊一出來就射死他們!”
“讓他們嘗嘗東境利箭的厲害!”
“放木橋!”
“砰!”
厚重的木板重重往城墻上一搭,鐵云雙腿發力,在云車傾斜的瞬間陡然躍起,死死抓緊盾牌,健步躍入城內!
“放箭!”
“嗖嗖嗖!”
果然,木橋落下的剎那就看到四五名叛軍弓弩手在正對放箭,若非盾牌護身鐵云已經被射成馬蜂窩了。一支弩箭更是擦著他的臉頰滑過,帶起一道血線。
“喝!”
鐵云渾不在意,翻身躍上城垛,先是用盾牌撞翻一名叛軍,隨即手中蒼刀橫掃,將兩名持弩叛軍攔腰斬斷,溫熱的鮮血噴濺在鎧甲上,腥氣撲面。
遠處觀戰的南宮徹眉頭微皺:
“早就聽說隴西先登營驍勇善戰,人人悍不畏死,今日一見果然血勇啊。”
如此密集的攻勢下,想要活命都很難,鐵云卻能一鼓作氣殺上城頭,足見其精銳。第一天初戰便能登城肉搏,已經超出了南宮徹的預料。
鐵云趁機躍下垛口,手掌翻滾,刀光紛飛,近身的三名叛軍咽喉幾乎同時綻開血花,捂著脖子在絕望中栽倒。鐵云在前開路,身后十幾名悍卒趁機一躍,接二連三地撲入城中,牢牢護在鐵云身側,一群人隱約間形成一個小陣。
鐵云獰笑一聲:
“隴西先登,問候你們這些反賊!”
“給我殺!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