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阮城主,屬下雖行動不便,但手下還有兩名兄弟熟悉夜路,身手也尚可。”淵影立刻站直了身體,“丁統領這幾日已與他們接洽過,可負責引路和外圍接應。”
“至于府邸的地形……我們曾冒險遠遠觀察過一次,記錄了個粗略的外圍圖。”
淵影給丁顯使一個眼色。
丁顯從懷中掏出一小塊硝制過的薄皮。
上面用炭筆勾勒出了府邸的大致輪廓,圍墻走向,還有幾處明顯的出入口,以及附近幾條主要的巷道。
“這是目前能弄到最詳細的了,內里情況一無所知。”
“足夠了。”阮虞接過皮圖,借著油燈仔細查看,將路線和關鍵點刻入腦海,“入夜后行動,霍公子,你的人負責策應和清除可能的尾巴,我和丁顯帶引路人,靠近府邸探查。”
霍淵的語氣不容置疑,“我隨你一起靠近,若有變故,也好照應。”
阮虞看了他一眼,沒有反對,此刻爭論無益,多一個強力幫手總是好的。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
密室里眾人默默檢查裝備,磨礪兵刃,吞咽著冰冷的干糧和清水。
淵影強撐著精神,將城中幾處巡邏隊的換防時間和路線又詳細交代了一遍。
夜色,如同濃稠的墨汁,漸漸滲透過地道的縫隙,宣告著行動時刻的來臨。
子時將近,建州城死寂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墳場。
白日里的喧囂,暴虐仿佛都被這濃重的黑暗吞噬,只余下風聲在廢墟間嗚咽,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更顯凄厲的犬吠。
密室入口無聲開啟。
阮虞,霍淵,丁顯以及淵影派出的兩名綽號夜鷹和地鼠探子,如同融入陰影的鬼魅,悄無聲息地鉆出了密室。
然而就在眾人即將出發之時,霍淵卻是把阮虞帶到了一邊,還讓丁顯在一旁幫著望風。
“怎么了?”阮虞不解地看向霍淵。
之前他們待在密室之內,那密室狹小封閉,根本就沒有可以單獨說話的空間,外加密室進出容易多少都會弄出一點動靜,所以霍淵選這個時候把她帶到一邊,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跟她單獨交代。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霍淵壓低聲音問道,“入城后我就感覺到你神色有異了!”
阮虞剛想要說沒有,她的手就被霍淵緊握在了手里。
“不要瞞我!”霍淵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關切,“我們這一趟外出查探同樣危險,你要是有任何的不適而我們不知,只會給我們的任務增添不必要的風險,所以至少讓我知道你身體的真實情況。”
阮虞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那股被無形枷鎖束縛住的滯澀感,沉聲道,“我的特殊能力在這里被嚴重壓制,幾乎無法調動。我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極有可能與薩都有關……”
霍淵臉色驟變。
阮虞昨天還說進入建州城的人不宜太多,她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