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沈眉莊以前不會當家,現在施粥倒是辦得漂亮,實實在在為他們這些底下的人做了件好事。
然后等到說起安陵容的時候,便是先前心狠手辣的那些了。
“皇后真是好手段!”
安陵容脫口而出。
沈眉莊也在這個時候握住安陵容的手,說道:“陵容,她是想離間我們。我,一點兒也沒有借著你博好名聲的意思,你信我。”
臘八節的事情,到底是安陵容出力最多。
但,一開始畢竟是太后吩咐沈眉莊來協助皇后的,安陵容不愿搶風頭。
那日除了震倉門處親眼看著安陵容行為的,旁的宮人對整件事其實也只是知之不清,以訛傳訛罷了。
沈眉莊一席話說得無比鄭重。
安陵容心里清楚,她這是因為在意她們之間的感情,不想被挑撥了,這才對她說這些。
“我知道,不會。”
安陵容莞爾,忽然對著沈眉莊一笑,道:“就是不曉得,皇后這挑撥離間計之后,是否還準備了什么。”
沈眉莊一怔,頷首笑了。
往后兩旬,后宮中無甚事情,而那些議論聲漸漸大了以后,皇后發話下去不得再胡亂語害了柔貴人的名聲,底下人面上應了,背地里卻對安陵容怨懟更多。
“連皇后娘娘也給她幾分薄面來斥責我們,柔貴人真是好本事。可千萬別得罪了,不然恐怕又要落得王嬤嬤那個下場呢……”
都是些陰陽怪氣的聲音。
安陵容置之不理,只安心在這二十來日的時間里,侍奉皇上,與淳常在、甄嬛二人,頗有平分秋色之態。
除夕那日,一早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皇上在養心殿的偏殿設宴,安陵容早早起來,梳妝整齊以后,就往養心殿過去了。
“今日雖下著小雪,天氣卻晴朗呢,真是個好日子。”
杏兒扶著安陵容的手,二人正穿過景仁宮的拐角,預備著往養心殿過去時,面前忽然沖出來一個宮女。
“貴人小心!?”
杏兒眼疾手快,沒看清那宮女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忙不迭后退推了安陵容一把,安陵容身子一歪,后背就這么撞在了墻上。
她眼前,那宮女手里抱著個大盆,里頭裝著的竟然都是熱水!
那一盆的熱水都潑在了安陵容先前站著的地方,落到地上嘩啦的一聲,把那一小片的雪都給生生融化了。
看著融化掉的地面,仍散發出陣陣的熱氣,安陵容心頭就是一沉。
哪怕她冬日里穿得多,這一盆水要是直接潑在她的身上,她恐怕都會掉一層皮下來!
容貌,在這后宮就是頂重要的事情,一旦損傷,她失寵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杏兒,拿住她!”
安陵容毫不猶豫,才一吩咐完,抬頭之際,就發現剛剛出聲提醒她,撞開她的人,其實不是杏兒。
是,小魚?
“小主,抓住了。”
小魚已經扣住了那宮女,宮女被壓在地上不停掙扎,可惜小魚力氣很大,她到底是動彈不得。
“你,怎么在宮里?”
直到安陵容確保自己安全以后,她才有空去看小魚。
小魚爽朗一笑,解釋道:“在圓明園當差當得不錯,又加之小主照拂,今年宮里的巡查侍衛缺人,就把我給調過來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
安陵容看著他,失笑道:“我只是給圓明園的侍衛總管塞了些銀子罷了。告訴他若有機會,就先考慮你。”
“也是要你本來就能擔當得起,他才會抬舉你。”
她落水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不曾忘記,多虧了小魚守口如瓶,又幫著杏兒救她,她怎么會忘記呢。
“是。”
小魚腰板挺得筆直,又看著被他壓住的這個宮女,問道:“小主。這個人,怎么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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