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去南榮家要,卻要費上一番功夫。
溟野相信溟炎有藥,因為他要拿藥牽制他。
人一旦有了在意的東西,就有了軟肋。
你的敵人不會放棄抓住這根軟肋,威脅,控制,讓你乖乖聽話。
溟炎沉默了片刻,“我很好奇,你真的會為那個女人,殺我嗎?”
“砰”一顆子彈準確無誤地打在溟炎的胯間,嵌進沙發里,位置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充滿威脅。
溟炎皺了下眉,卻仿佛習以為常了,最后笑出了聲。
“不愧是我的好兒子,我的好兒子啊。”
溟炎抬手,一瓶藥出現在他手上。
“我可以給你藥,但這個藥不是解藥,是抑制毒發的藥,三天一顆,不吃就會死,我允許你把這個女人留在家里,但你必須跟商落完成婚約,等你們婚禮結束,我會去找南榮家,專門請人為那個女人研制解藥,是不是很公平?”
話音剛落,樓上,“二少爺不好了,那位小姐突然吐血,醫生說情況不太好。”
溟野一聽,臉色難看無比,“可以。”
“答應得這么痛快?”
“少廢話。”溟野拿過溟炎手里的藥,快速上樓。
溟炎嘆著氣,搖了搖頭,“看到了吧,他有這膽量,你沒有。”
溟西遲扯了下唇角,冷笑,“爸,你也是賤,喜歡被人拿槍指著。”
溟炎掃了眼溟西遲受傷的手,“你也賤,非要惹他,不知道他的脾氣?”
“不是你讓我去惹他這個神經病?誰愛去似的。”
溟炎心情不錯,并沒有因為溟野喜歡上一個女人,還為此拿槍指著他而生氣。
從前的溟野沒有軟肋,沒有軟肋的人難以控制,所有他在外面那么多年,溟家都沒辦法。
現在不一樣了。
……
溟野把藥給了醫生,醫生看了后確定藥沒有問題,拿了一顆給夏南枝服下。
夏南枝其實傷得并不重,刀傷的地方不是致命點,帝都的醫生也為她處理了,致命的是毒,這毒太棘手,讓人束手無策。
“她怎么還不醒?”
醫生回頭跟溟野對視了一眼,“我的爺,這不是仙丹。”
哪有一吃下去就醒的。
溟野快煩死了,眼神警告醫生,“她什么時候能醒?”
“這……我也說不準,得看這位小姐自己了。”
溟野看著夏南枝煞白的小臉,眼神深沉無比,伸手替她抹去嘴角的血跡,“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回帝都。”
不回來,就沒這么多事。
溟野的眼神凌厲起來。
都是陸雋深的錯。
若不是他強行把夏南枝帶回帝都,夏南枝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二少爺,商落小姐來了,想見你。”
溟野面容冷漠,“不見。”
“她還說想見見夏小姐,或許她會有辦法。”
溟野擰眉。
商家的人個個醫術了得。
商落更是。
“讓她進來。”
門打開。
進來的女人一身白色的大衣,手提醫藥箱,在床前幾步距離站定,清冷的目光掃過周圍的人,最后落在溟野身上。
看出了他的煩躁,商落走過去,沒有說話,放下手里的醫藥箱,坐下為夏南枝把脈。
不過片刻,她似發現了什么,睜開眼睛看向病床上臉色發白的女人,緩緩道:“命懸一線拉回來的,不容易,吃了藥她短期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有辦法解毒嗎?”溟野聲音低啞。
商落抬起頭,“我幫她解毒了,你還會答應娶我嗎?”
溟野眉頭一挑,“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
商落把夏南枝的手放回被子里,輕輕一笑,“兩家聯姻,你我都是無奈。她的毒我解不了,不過我可以幫她開一些藥調理,這樣她的傷能好得快些。”
溟野眼底劃過一絲幽暗,但還是說了聲,“多謝。”
“西遲哥說你變了,我來的時候不相信,現在相信了,她對你很重要嗎?”
“很重要。”
“比家族利益重要?”
“我并不覺得兩個強大的家族需要用婚姻去維系關系。”
商落笑了笑,“可是南榮伯父當年那樣愛一個人,為了家族不也選擇了我的姑姑商攬月,我相信,你也一樣。”
“我跟他不一樣。”
商落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什么,“我替這位小姐看病,溟少主付點報酬吧,下樓陪溟伯父吃頓飯。”
“不餓。”
“就當為了這位小姐。”
商落說完,溟野擰眉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徑直下樓。
商落微不可察地皺眉,自顧自喃喃,“他好像……真的變了。”
溟野下樓后,溟西遲不緊不慢地走進房間。
房間里醫生正守著夏南枝。
吃了藥,夏南枝蒼白的面色一點點好起來。
溟西遲彎腰,打量著夏南枝的面容,緩緩的,他輕笑,“真漂亮,丟后山去。”
“后山?”
后山是南容家,溟家,商家,袁家的大型獵場,山里全是各種野獸,存在未知的危險。
醫生連忙阻止,“大少爺,這不行啊!這位小姐還沒醒,您把她丟去后山不是要她命嗎?二少爺不會放過你的。”
“費什么話?我要她命干什么?就是跟我二弟玩了個游戲,好久沒玩游戲了。”
說著,他勾起唇,揮了揮手,身后的人上前。
醫生極力阻止,但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夏南枝被帶走。
……
溟野回來時,人沒了。
醫生瑟瑟發抖跪在一旁,“是……大少爺做的,夏小姐在……在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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