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穗穗認出了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就是當初綁架她的三人之一。
一瞬間,穗穗的記憶被拉回到被綁架在破舊小木屋時,他們穿好屠宰場專用的防水圍裙,拿上棍棒朝她走來,耳邊也響起當初他們商量著要怎么殺她的話。
穗穗抬起小手,顫抖著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嗚咽起來,“不要……不要殺穗穗……不要……”
前面的男人見穗穗抖得厲害,臉色也不正常,他在生銹的鐵籠外蹲下,拿著棍棒敲了兩下鐵籠問,“喂?小家伙,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穗穗小身子一抖,呼吸變得更加急促。
穗穗不知道陸雋深會將她交給他們。
交給原本就綁架過她的人。
明明是他親自把她從這些綁匪手中救出來的,現在又將她交了回去。
穗穗用力地咬緊唇瓣,媽咪說過遇到危險的時候要保持冷靜,但穗穗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們猙獰的面孔,穗穗哭出了聲音來。
媽咪……媽咪你在哪……
穗穗好怕……
穗穗的哭泣和害怕并沒有讓面前的男人收斂,反而讓他變得興奮,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棍棒,故意用力地敲擊鐵門,發出砰砰聲,不斷刺激著穗穗脆弱的神經。
“煞刀,你干什么?她可值錢著,別折磨她,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前面男人喊了這人一聲。
這個男人才收回棍棒,把棍子丟向一旁。
“頭,這小丫頭片子這么值錢,不好好利用怎么行,要不我們再向陸雋深多要點錢?”
“別得寸進尺!小心有錢賺,沒命花。”
“那我們到時候真把這小丫頭放了?”
“不然呢?不放你想等著陸雋深追殺你嗎?陸雋深這個人在帝都,可不好惹啊。”
被稱之為“頭”的男人瞇起眸子,抽了口煙,直接將煙頭摁滅在桌面上,拿起面前的金卡,眼中冒出貪婪的光,“你們幾個去把卡里的錢都轉到我們自己的銀行賬上。”
“是。”
幾人拿了卡快速去辦。
叫煞刀的男人走到頭目身邊坐下,“頭,那這個孩子送回去了,姓許的那邊怎么交代?”
“老子跟她交代個屁。”
陸雋深給了要求十倍的價格就是在告訴他們,這個孩子對他的重要性。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動這個孩子,那就是找死。
何況十億呢,足夠他們十輩子吃喝不愁了,何必再動孩子。
“她讓我們把這個孩子和姓夏那個女人抓到,老子把事情辦了就是了,到時候放不放人還不是老子自己說了算,等錢全部到賬,飛機那邊檢查完,確定沒問題后,老子管她是誰,誰都擋不住老子去國外享清福。”說著男人大笑起來。
煞刀也哈哈笑了起來。
是啊。
十億啊。
還干什么綁架犯,直接翻身當億萬富豪。
“讓兄弟們警醒著點,周圍都盯仔細了,這時候千萬不能出差錯。”
“明白。”
……
夏南枝已經到了御海別墅,摁了摁門鈴,傭人出來,“夏小姐?你怎么又回來了?”
“穗穗在不在家里?”
“穗穗?”傭人眼珠子轉了轉,道,“穗穗小姐不是在學校嗎?夏小姐,現在還不是放學時間,穗穗怎么可能在家里。”
夏南枝都不知道這個傭人為什么要撒謊。
“我打電話問了學校,穗穗根本沒有去學校,老師說穗穗請假了,你卻說穗穗在學校,為什么要撒謊?”
夏南枝的眼神犀利起來,傭人慌了,“這……我……”
夏南枝預感出了什么事,推開傭人就往里闖,在別墅里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穗穗的蹤跡。
夏南枝眉心越發的緊,回頭,緊緊盯著慌張的傭人,“穗穗去哪了?”
“夏小姐,穗穗真的不在家。”
“不在家,也不在學校,你告訴我她在哪!”
“這……”傭人緊緊地抓著圍裙,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夏南枝看她這副樣子,更加不安。
“夏小姐,您還是自己打電話問問先生吧,我不好說什么。”
夏南枝拿出手機給陸雋深打電話,她有些著急,急得手都有點抖。
電話撥過去,響了許久。
不知道對方是沒聽到,還是故意不接。
夏南枝著急,掛了再次打過去。
這次……陸雋深接了。
“喂。”沉到沙啞的聲音。
“陸雋深,你為什么騙我?穗穗去哪了?學校的老師說她根本就沒有去學校。”
夏南枝話落,一陣讓夏南枝心慌的沉默。
“為什么不說話?說話啊陸雋深,為什么騙我?連你家的傭人都在騙我,你們到底在瞞著我什么?”
陸雋深依舊沒答話。
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夏南枝急到揪心之際,手機響起消息進來的聲音。
夏南枝放下手機,看了一眼。
這一眼,直接讓她五雷轟頂。
夏南枝只感覺這一刻自己的血液都在逆流。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手機屏幕,狠狠咬住唇瓣,疼痛讓她反應過來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穗穗被關在一個生銹的鐵籠里,四周漆黑破敗,穗穗如同一只被拋棄的小狗縮在鐵籠的最角落。
“不可能……這不可能……”夏南枝久久地盯著照片,發出的每個字都碎成顫抖的顫音。
那邊的陸雋深聽到夏南枝的聲音,發現了不對勁,開口,“夏南枝!”
夏南枝手抖得不成樣子,她僵硬地把手機放到耳邊,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
“陸雋深……
穗穗……是不是被綁架了?”
又是一陣恐怖的寂靜。
良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她才聽那邊的人道:“不是……穗穗沒有被綁架,是我……是我把穗穗送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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