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已過。
清明將近。
以往的這個時候帝京已有了幾分春的暖意。
迎春花已迎接著春的到來在原野上,在墻角邊,在許多人家的花園里競相綻放。
但今年卻不太一樣。
帝京依舊春寒料峭。
迎春花竟然連花骨朵都還沒有。
這天也都是陰沉沉的,二月二十八那天竟然又飄起了雪來!
這個春很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帝京里便有流傳出。
說……
許是陛下在嘉福寺祈福遇刺而重傷,這真命鳳凰奄奄一息,何來運到庇佑大周?
這福自然是沒有祈到,就連嘉福寺都毀在了那一場大火之中。
那些該死的叛賊破壞了祈福的祭天儀式,于是上天便降下了這樣的懲罰。
今年,定是個大災之年!
當百姓們在茶樓酒肆街頭巷尾說起二月十九那天的事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皆義憤填膺,在斥責那四個該死的神將的同時,亦對女皇陛下能在陳爵爺的保護之下活著回來感到無比的慶幸。
“陳爵爺真是咱們大周的福星!”
“可不是么?聽說陳爵爺帶著一百多人就將霍征那四大反賊的四十萬大軍殺了個丟盔棄甲!”
有人自然不信,面露不屑之態:“切,你們越吹越神了,陳爵爺是厲害,但若說他帶著一百多人勝四十萬大軍……這特么可能么?”
“這特么怎么就不可能了?”
“你知不知道陳爵爺又弄出了一種叫震天雷的神器?”
“那是可以召喚天雷的存在!”
“霍征再厲害他們也是肉體凡胎,聽說在那天雷之下,全特么都會化為了灰燼!”
“趙四,你別不服氣,我就問你,魏國那個戰神兵臨這帝京城下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會亡國?”
“可結果了,沒幾天封印就帶著他的殘兵敗將灰溜溜的跑回來了!”
“他在帝京城外停留了多久?僅僅只有個把時辰就又跑了!”
“他可是魏國的戰神!”
“他帶去千丈原的兵有足足十五萬!”
“來來來,你給我說說,如果不是陳爵爺將他擊敗,你特么的現在是不是亡國奴了!”
那叫趙四的人頓時就閉上了嘴。
他無話可說,無可辯駁。
這些日子,千丈原和嘉福寺所發生的事已在帝京傳遍。
所有人都知道四大神將反了。
所有人都知道陳小富陳爵爺殺了三個神將,唯有霍征身負重傷而今不知道逃去了哪里——
這自然不會是假的。
那三個神將的頭顱現在還掛在城墻上。
對了,還有那位定王妃。
這個定王妃也是膽大包天,她竟然不在洛邑安分的呆著,竟然還帶著她的四千紅纓軍早早的藏在了嘉福寺的后山上!
定王妃的腦袋也掛在城墻上。
那定王肯定就會倒霉了。
還有個頗為詭異的事情,女皇去祈福的時候有命慶王同行,可聽說二月二十二女皇回宮的時候,慶王卻并沒有在回宮的隊伍中。
宮里有消息傳出,說……慶王不知所蹤!
女皇的兩個兒子似乎都與這件事有關,那么將來這帝王的傳承,莫非會落在那個三皇子的頭上?
這幾日帝京風聲鶴唳。
就像這狗曰的天一樣,要么陰沉沉的,要么冷雨紛飛,要么,如今日一般落下了大雪來。
左相潘不負,右相廖世坤被監察院抓捕,他們府上的所有人,他們在帝京城的所有親戚,全部被京兆府的捕快送入了刑部大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