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富依舊站得筆直!
這是魏公公沒有料到的,但這又是魏公公最最擔心的!
少年氣盛。
卻不知這樣的氣盛在憤怒的女皇面前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他正準備冒死出為陳小富求個情,卻沒有料到陳小富直視著女皇那雙漸漸熾熱的雙眼沒有退讓半步!
他竟然開口又道:
“臣說陛下昏聵,是陛下連最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攘外必先安內!”
“陛下真當現在的大周國泰民安么?”
“陛下這么快就忘記了河南道的慘況?”
“陛下知不知道河南道至今依舊有數十萬計的災民回到了他們的家鄉卻連一間茅舍都沒有?”
“他們依舊吃了上頓沒有下頓,這個冬……臣不敢想象他們是怎么過的!”
“陛下真不擔心他們謀反?”
“陛下有沒有聽說有個紅花會用一斤糙米就能將一個災民發展為他們的成員?”
“攘外必先安內的意思陛下懂么?”
“陛下想向外打仗,家里就必須安穩!”
“可陛下卻反其道而行之!”
“臣以為,只怕陛下尚未將北漠征服,這大周……已不復存在!”
陳小富這一家伙算是說了個痛快。
詭異的是他說了這么多,女皇卻并沒有將他的話打斷。
這就是個好現象。
陳小富的心依舊懸在嗓子眼上,但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女皇這時候總算是開了口,語卻不如剛才那般鋒利卻依舊倔強:
“危聳聽!”
陳小富嘴角一翹,不屑一笑:
“陛下若不信,便殺了臣,臣會在天上看著大周的覆滅!”
女皇鳳眼又是一寒:
“你當朕真不敢殺你?”
陳小富傲然說道:
“我陳小富在離開臨安的時候就給爺爺說過一句話!”
“我說……我陳小富前腳跨出家門,后腳就沒想過再跨進家門!”
陳小富站得更直!
右臂依舊掛在脖子上,他的左手卻猛的一揮:
“我亦說過,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我陳小富是死過兩次的人了!”
“陛下,你以為我會怕死么?”
“這破破爛爛的國家,我原本還在糾結究竟要不要縫縫補補……”
他揮了揮左手:“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要么現在殺了我,要么……這官老子不做了!”
“小富即安……我特么的瞎了眼!竟然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魏公公頓時就急了。
陳小富轉身就走!
魏公公亡魂大冒!
女皇鳳眼大睜:
“你給朕站住……!”
“回來!”
……
……
識時務者為俊杰!
沒有槍,
自己這渣渣武功根本干不過這位女帝。
陳小富站在御書房的門前徐徐轉過了身來。
這一刻,他的嘴角掛著一抹笑意,似乎表露出了勝利者的姿態。
女皇已收斂了殺意。
御書房里徹底沒有了那股寒意。
但她的臉依舊布滿了寒霜,那雙眼底依舊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你必須給朕說清楚如何安內!”
這就好辦了。
陳小富抬步來到了那張茶桌前,一撩衣擺便大模大樣的坐了下去。
他扭頭沖著依舊站著的女皇招了招手:“你過來,今兒個我就給你說說潘成林為什么該死。”
“也給你說說一個國家,該如何去治理!”